“出了這十里亭便換成馬兒行,走著罷……”
“噢……哎!你那怎麼就知道燕軍不到八月底不會進兵?!”
“秘密~!”
“哎我說你這人……”
……
待得真過了那十里長亭,行出不遠,倒還真給遇上了一家馬行,直接出重金包下了兩匹馬兒,一人一騎,策馬奔騰,想著倒也是夠灑脫……
嫌那男裝文人氣兒累贅的慌,反正也是出了那王都,珊珊這倒是早在那馬行裡便是尋了地兒換回了一身簡易的素色長裙,一頭長髮隨意挽了個髻,綴上幾隻簡簡單單的蝶形小簪,配上那手中順著的短劍,縱馬而行,談笑自如,江湖兒女的風範,倒也是瀟灑的利索……
“喂!咱們來比比看誰行的快罷?!”
“好啊!若姑娘願意,楚某奉陪便是!”
語音兒未落,便是毫不猶豫直接甩韁,“喝~!”
“要死呦~!忒狡猾了吧這?!哎我說你倒是等等我啊?!”
“哎!死人吶?!也不說讓讓女孩子?!”
遙遙遠遠的煙雨氤氳中飄來悠悠然然的一句,“不是說好了的比賽麼?這既然為‘賽’,又何來相讓之說?!”
“你……”
珊珊氣結,卻是信手甩韁,“喝!”
身下,馬兒得到了號令,也是乖巧的撒圓了蹄子……
耳畔,絲絲柔柔的雨絲兒綿綿軟軟的伴隨著那‘呼呼’輕哮著的厲風劃過,眼前,朦朦朧朧的氤氳便隨著這以青灰為主格調的景緻飛速向後退著,手邊,執著韁繩的手邊,馬兒密密麻麻的鬃毛時不時的飛劃過指尖,軟軟癢癢的,這種感覺,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真正的策馬奔騰的刺激的感覺,很舒服……
一前一後,灰濛濛的煙雨氤氳中,天佑珊珊,二人雙騎,一前一後,衣袂紛飛,素色成雙,策馬並行,行於這江南六月……
不知怎地,這種感覺……
很自由,很自由的……
自由的讓人流連,讓人留戀……
以這速度,應該是……很快就該出了這灰濛濛的煙雨天了罷?
……
章二,——【臨安】完
章7'破曉'
三,破曉
那一年,煙雨六月,江南……
江凌,江邊,渡口處
若說這江南六月好風光,不到這江凌一趟,那……唔,怎麼說呢?!啊呸~!不到這江凌,你還過得了江麼?!江凌的六月,雖說也是存著這雨絲兒,可畢竟是出了那片‘地兒’,絲絲牛毛雖多,青衫照舊雖溼,卻是無故少了那幾分空朦的氤氳……
相比烏鎮和江口的那渡口,江凌這兒,雖說也算得上是個‘渡口’,可這人嘛……
當真是沒幾個人來著的……
話再說白了些,這江凌,根本上其實也就是江邊的一個小村落罷了。其實這江凌,本也不是叫江凌,而應是叫什麼陂凌來著,只因聽了那不知是何年何月哪朝哪代傳著的那位大人物的一句‘千里江陵一日環’,覺著這念著倒也蠻順口,而這‘環’,可不說的就是這陂凌麼?當下十幾戶人家幾十口一合計,‘陂凌’立馬就變成了‘江凌’,對那‘千里江陵’,本應是‘江陵’來著,可偏偏當時那位提字兒的頭腦一發昏,手底下的筆尖子一轉‘陵’就這麼順順當當的成了‘凌’……
凌就凌罷,反正這凌跟那陵念著也一樣,陂凌人大氣,無所謂了,反正念著不都一樣麼?
一日環,環,這不到半刻鐘就能環遊整個圈兒的小山村,稀稀拉拉的坐落著的這十幾戶人家,與那江邊淺水灣裡稀稀拉拉的幾條小舟相映襯著……
倒也是,稀稀拉拉的相得益彰……
白衣,白袍,玉冠,如玉般的容顏,如玉般的公子……
素衣,素裙,蝶簪,如水般的眸子,如水般的小姐……
往那兒一站,任誰人見了,都不由一聲感嘆:
——郎才女貌呦~!
“船家,過江喲,走不走?”
那正埋頭在艙裡腳底下忙活著中年船家聞聲伸頭往外頭一瞅,頓時,也是樂了……
“姑娘,咱這是自家打魚用的魚舟兒,你怎就瞅著成了載客的?!”
雖說是有那麼幾分不耐,可更多的,還是那份憨厚淳質的憨笑……
“船家可有閒暇?!”,倒是那邊立著的那位公子開了口,“咱們行路,可否邀船家代為執篙?!自然,這價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