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竟有人這樣貶低自己,誇讚別人的?!
徐惠真不知該說什麼,瞪著眼張口結舌。
吳詡見徐惠一雙眸子黑漆漆的,煞是好看,心裡發癢,不覺開啟了豬哥狀態,上前就攜起徐惠的小手,涎笑道:“不知怎麼的,我見了你心裡就喜歡,不如咱們結拜成姐妹吧!”
徐惠越發愕然。
這宮中的女子多是姐妹相稱,卻真沒幾個會結拜的,更不要說是跟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結拜。
徐惠甚至懷疑,吳詡根本就不清楚她們兩家的背景階層。
道不同不相為謀,這不是一句空話。
武家的地位十分微妙,就是聖人也無法將之具體地分在哪一個陣營中。
吳詡的決定,也許就影響著武家日後的走向……
聽到吳詡又開始發表那些不靠譜的言論了,跟在其身後的靈兒臉都綠了。
這宮中最忌諱的就是抱團站隊了,你暗中搞搞就算了,這麼光明正大地說要跟人結義金蘭的,不是自樹靶子麼?!
再說,徐才人家可不見得就跟武才人家是一路的,萬一兩家是世仇怎麼辦?是政敵怎麼辦?
吳詡猶自不覺自己已經犯了政治錯誤,還在喋喋不休地誘拐徐惠做她的妹子。
“阿徐,不是有句話叫做‘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阿徐啊,你看咱們得修多少年才能在宮裡認識啊,這是大大滴緣分啊blabla……”
徐惠:“……”
好吧,這貨大概是真的只想跟她結拜而已,絕不是要抱團,也不是要幫賢妃招兵買馬,就是她這勸說遊說的話有些古怪。
“同床共枕”、“有緣千里來相會”什麼的……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一定是她又想多了=。=
“阿徐~~~~~~你就答應我吧~~~~~~~”吳詡像只無尾熊一眼掛在徐惠身上,扯著後者的袖子直搖晃,像個撒嬌討糖吃的孩子一眼,大有你不答應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好了、好了……我答應就是了……”徐惠被她磨得沒脾氣,只好答應了。
“才人,您該去覲見貴妃了!”靈兒的小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急的還是羞的。
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家主子最愛打聽徐才人的事,次次去獻殷勤次次都碰壁,竟然不覺得羞惱。
如今兩人總算是熟識,可她家主子竟然還像是個登徒子似的,一有機會就糾纏不休!
實在太丟臉了!
“咦?貴妃傳召我了麼?”吳詡抓抓頭,回頭看向靈兒。
“貴妃宮裡的阿玉已經來催了呢!”靈兒沒好氣地答道,手上已經自覺地為自己主子整理衣飾。
才人今天的髮式可是她好不容易梳起來的新花樣,怎麼能隨便亂抓呢!
抓散了可腫麼辦?
等會兒到了貴妃宮裡遇到其他美人才人,出醜了腫麼辦!
靈兒憂心忡忡,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家主子。
“呃……那、那咱們趕緊過去吧。”吳詡忍著發癢的爪子,儘量把目光盯向徐惠,好讓注意力從腦袋上轉移開去……
但是,看到靈兒一朵接一朵地往自己腦袋上插花,吳詡還是忍不住嚷嚷了。
“喂喂,不要戴這麼多花啊,會招蜂引蝶的!”
“……是。”靈兒有些可惜地放下手中的鮮花。
徐惠在一旁看得好笑,拿過靈兒採來的鮮花一看,讚道:“這丫頭倒會摘花,看著朵朵都好,真想都□□頭上去呢!”
“那我的頭豈不是成了花瓶了?”吳詡撇嘴,看看徐惠手中的一把五顏六色的鮮花,心有餘悸,忙轉了話題。
“不知阿徐你的冊子抄完沒有,要不咱們一道過去見貴妃?”
徐惠笑道:“我的昨日已經送去了。”
她還在病中,韋貴妃許她在自己的院子裡做事,不必天天去延嘉殿報到。
“咦喂!你做得真快!”不愧是有名的才女!做這些事來也比別人更快些。
要知道這宮中的低等嬪妃也不是個個都讀書識字的,寫字寫得好的更不多。
吳詡算是比較特殊的,她本尊識字有限,書法就更差了。換了芯子後,書法是可以看了,字卻認得更少了,簡直成了文盲。
好在謄抄賬冊也不需要完全識字,只需依樣畫葫蘆,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