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才人時間……”李治看不清吳詡臉,總覺得有些不足,於是伸手撩起她幃帽上輕紗……
少女臉上未施粉黛,臉頰因為剛才一陣小跑,有些泛紅,額上有幾粒細汗,看起來十分可愛。
“那玉佩,孤已經讓人記檔了……所以這個,你不用還我,好生收著吧……”李治摸摸鼻子,從荷包裡拿出那玉佩又塞回到吳詡手心。
哈?
如此貴重東西,李小九居然這麼幹脆利落地就報了掛失?!
吳詡呆了,連自己手一直被人握著都沒有發覺。
李治輕輕捏著掌心裡小拳頭,柔聲道:“我給你了,就是給了,斷沒有再還回來道理……”
呃……
太子殿下,您可真大方!
吳詡有些無語。
不過她很又想到李治如今做了儲君,一應印信都是要換,以前做晉王時用私印玉佩基本上都失去了實際作用,頂多作個身份表證,還不還確實影響不大。
於是,吳詡也就不再糾結。
珠寶什麼誰不喜歡啊?
不要白不要啊!
不過一轉眼,她就發現自己手一直被青年握著,感覺怪異得緊。
李治馬上察覺到吳詡目光所及,十分自然地放開她手,笑著舉起那個四方有福花樣荷包,道:“孤既然送了阿武你這麼一件貴重禮物,總該收點回禮吧?”
“不如,阿武你把這荷包送給我吧?”
“你開什麼玩笑?!”吳詡臉紅得都滴出血來了。
她那個荷包做得比初學者都不如,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自己戴著都嫌醜,平日裡都不肯露出來,怎麼可以給李治留作把柄呢!
“九郎,你還我,那荷包…………”真很醜啊喂!
她可不想丟臉丟出萬春殿去!!!
吳詡伸手要去搶回來,怎奈青年如今已經長得比她高大多了,她墊著腳尖也夠不著對方抓住著荷包手,反倒把自己整個上半身撲到了青年身上。
李治被對方軟軟身軀一壓,臉上立刻紅了,舉著荷包連連後退。
吳詡急了,猛地撲過去,不管不顧地去拽李治袖子……
結果就聽‘咕咚’一聲,兩人一起滾倒地,吳詡幃帽也歪了,斗篷也皺了,人還被壓了……
李治壓一片綿軟上,心下不由一蕩,直想就這樣順水推舟下去……
但僅剩理智讓他硬生生忍住了繼續下一步欲*望,虛張聲勢地大叫一聲:“仔細跌了玉佩!”
吳詡吃了一驚,忙鬆了拽著李治衣袖手,檢視窩掌心裡玉佩……
李治趁機跳起來,迅速把荷包往袖子裡一揣,三步兩步跑了,邊跑還邊回頭道:
“孤要上朝去了,才人也趕緊回去吧~~~~”
混蛋李小九!
有事就叫’阿武‘,沒事就叫‘才人’了!
看哥以後怎麼收拾你!
哎喲喲……
屁股好痛!
小吳同學揉著尊臀爬起身,正想再罵李小九幾句,卻聽見虔化門外傳來人聲,想是上朝官員們來了……
矮油!這下完蛋了!
小吳同學顧不得落地上幃帽,迅速又縮回灌木叢躲起來。
來人卻並不是吳詡所想那些白鬍子老頭們,而是十來個十幾歲到三十幾歲不等年紀青年男人。
這些人或兩人一對或三人一夥,說說笑笑往前走,真不像是朝上文武官員。
吳詡躲灌木叢裡看了好一會兒,愣是猜不透這些人身份,直到一個二十多歲緋衣男子說了一句:“可惜了阿杜……他若,今兒哪輪得到咱們出頭……”
“噤聲!”一個三十歲左右男子立刻打斷了那緋衣男子話。
“杜荷謀逆,辜負了岳父信任,他已不配與我們相提並論,你們日後也不要再提起……”
“五郎說是……”那緋衣男子與其他幾個青年都附和道。其他幾個年齡略大男子雖然沒出聲,看起來也是贊同那個三十歲年紀男子。
幾人很就走過了吳詡藏身灌木叢,遠遠還能隱約聽見他們議論聲,諸如‘聖人’、‘辦事’、‘辜負’、‘上進’之類詞語不絕於耳……
吳詡算是聽明白了,這幫人原來是李二陛下女婿們啊……
李世民這一大清早,召集一大堆駙馬進宮,不知是要給他們開開思想品德大會,讓他們向李小九表忠心呢?還是要拉死去杜荷為反面教材,來個殺雞儆猴,震懾一下眾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