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忿上書,這種可能性也很高。
當然,還有後一個猜測,這個她也不知該怎麼跟徐惠講……
徐惠見吳詡說了兩條猜想就沒有下文了,也不追問。
她只是款款起身,對吳詡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吳詡見小徐妹子神色忽然變得十分嚴肅,也不由鄭重起來。
但徐惠沒有回答吳詡話,而是讓崔尚儀、乳母和侍候二十二孃宮人都留彩絲院看家,自己只帶著紅杏和青蓮兩個宮人以及兩個小內侍一起,帶著吳詡出了門。
徐惠帶吳詡去地方不是別處,卻是掖庭北宮,也是傳說中冷宮。
當然,冷宮也只是這座宮殿綽號吧了,其實北宮名稱還是蠻文藝,叫秋桐宮。
秋桐宮規模相當大,面積幾乎是整個掖庭五分之一,裡面住都是從高祖以來失寵或犯錯妃嬪。
與吳詡想象中冷宮不一樣是,秋桐宮並不是個人跡罕至,荒涼得像鬼屋一樣地方,宮門外有內侍省專門派來人嚴密駐守,若要進去還需出示令牌。
徐惠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她很熟練地讓紅杏把令牌給駐守內侍看過,然後拉著吳詡進了門。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吳詡覺得一進秋桐宮大門,就有一股森森寒氣撲面而來,彷彿提醒她:這就是冷宮。
徐惠熟門熟路帶著吳詡往前走,一路上她們也遇到一些宮人和疑似廢妃人,那些人看到兩人,都像老鼠見了貓兒一樣,趕緊避開。
吳詡幾次想開口問小徐妹子到底要帶她來看什麼,但看看小徐妹子臉色,就又把話嚥了回去。
她信任徐惠,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理由!
很,徐惠就到達目地了。
吳詡看她停一個房間前,似乎沒有上前意思,不由奇怪。
那屋子跟吳詡以前掖庭時住格子間很像,不過這裡房間顯然要破舊許多,吳詡只看那窗戶上糊紙都風化成渣了,窗稜間都是亂七八糟蛛網和枯黃雜草,就能想象屋內情景有多糟糕了。
徐惠沒有上前推門,吳詡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候,那漆黑龜裂破木門居然‘吱呀’一聲從裡面拉開了……
就見一個蓬頭垢面女人傴僂著腰鑽了出來,她身上衣裙又黑又皺,還散發著陣陣惡臭,看起來像是一團爛抹布,一雙手瘦得只剩骨頭了,雞爪似。
那女人大概沒想到門口會站著這麼多人,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正要回到格子間迴避時,卻被徐惠叫住了。
紅杏等人很識趣地退開了一段距離,確保既聽不清徐惠說話內容,又能及時趕過來應付突發事件。
小玉猶豫了一下,也帶人退到紅杏她們立地方。
“原來是貴人駕臨了……”那女人抬頭仔細看了看來人,應該是認出了徐惠。
女人抬起頭時,吳詡發現她臉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哪裡見過。
“徐充容,婢子已經把知道事全都告訴你了,你再來一百次也是枉然……”那女人也看到了徐惠身旁吳詡,眼神微微晃了一下。
徐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人有種肅殺感覺。
吳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小徐妹子,冷酷得讓人忍不住戰慄。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那件事……”徐惠淡淡道。
那女人聽到徐惠話後似乎有些驚訝,“我如今不過是掖庭宮一介賤婢,還能幫上充容什麼忙嗎?”
徐惠默了一刻,還是淡淡道:“當初……你們要對付是阿武吧?”
聽到這話,那女人眸子猛地一縮,低頭不語。
徐惠又道:“薛氏死了……就不久前。”說就是那個御前險些害得阿武喪命薛才人。
那女人聞言不由自主渾身一顫,半晌才‘嗤’了一聲,不屑道:“那個蠢東西……”
“充容也不用再試探婢子了……您以為我一個替死鬼能知道多少東西?她們事,我什麼都不清楚!”那個女人忽然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詭異笑容,“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事還沒完……”
“武才人……”女人眼睛直勾勾看向吳詡,目光怨毒,嗓音也變得陰森森,“你好小心點……”還有你身邊人。
吳詡被她看得渾身發毛,下意識抓住徐惠衣袖。
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鐘聲,然後每一個格子間裡都跑出一個甚至幾個衣衫襤褸女人來,拼命往鐘聲響起地方跑……
那女人也有些焦急地看著眾人奔跑方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