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擔憂道:“師弟,你那個……會養孩子嗎?”
“……”君不染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涼涼地看了祁鈺一眼,正要說話,卻聽近旁傳來“撲哧”一笑。
兩個男子低頭去看,卻見那小女孩已經垂下了頭做無辜狀。
君不染挑眉一笑,聲音裡卻是別有深意:“小菲兒也擔心我照顧不好你嗎?”
小女孩也就是路菲,抬頭看向笑意盈盈的人,忙搖頭表明立場:“怎麼會呢,師傅最會照顧人了,菲兒最是清楚不過,師伯多慮了。”
祁鈺聽了哈哈大笑,對著路菲說:“小師侄你可莫被他唬了,他來宗門時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這麼些年來哪裡見他照顧過人,你呀就等著吃苦吧。”說完還不忘搖頭嘆息一番。
君不染微微一笑,對著祁鈺道:“這樣看來,日後定少不了要麻煩師兄了。”
祁鈺點點頭:“這是自然。”
路菲同情地看了一眼這位曾經的高冷師兄,轉首又看向君不染,而君不染也正好看著她,兩人相視一笑,只覺歲月靜好……
修仙是一件枯燥又有趣的事,枯燥的是日復一日不變的修煉,有趣的是可以體味不同以往的人生。
三百年孤寂的時光,讓路菲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世事總是無常,但有些感情已經無需再用時間來證明。
只是她現在頗為苦惱,當初一不小心將秘境之中的功法修煉過了頭,而據說築基時的樣貌會固定下來,除非等到塑嬰時再做改變。如此一來她最好是什麼都別做,先荒廢個十年八年再去修煉,不然到時候幾百上千年都頂著一張孩童的臉,想想都不寒而慄。
時間彷彿回到了兩人初相識的時候。
“不染,似墨非染,哪個才是你的名字?”
路菲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然後就聽對面的人帶著一絲懷念說道:“我本名不染,後來改叫墨非,君……是給我生命那個人的姓氏。”
這是他第一次說起自己的事情,但也不肯再多提,只說:“那不是多麼愉快的回憶,過去了就讓它消逝吧,若還有機會回到那樣一個時空,我定會告訴你。”
路菲雖然不太滿意這樣的回答,但那些過去就算同她有關,她也絲毫不記得,說與不說似乎就沒那麼重要了,只是——想了想她問起了另外一件事,關於那處秘境。
君不染微微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將手中的靈果遞給路菲,手在石桌上比畫著,寫下的確是驚人的隱秘。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也可以解釋得通為何接二連三出現穿越者。”說著他手一伸拿出一本冊子來,“這是商青獻給宗門的天級功法,你可覺得眼熟?”
路菲聞言看了他一眼,這功法其中的曲折她並沒有告訴過他,但是等她掃過一遍內容之後不由倒抽了一口氣:“假的?”可哪個是假的呢?
“自然我們練的才是真的,那處地方這世上之人誰也發現不了,作了假又給誰看呢?”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不然我的傷又怎能輕易恢復,還趕上了他們的進度。”
路菲想了想確實如此,這時她想起了當日那燈中之靈所說的話,仔細一想那燈靈說的地方莫非就是那處秘境,如果真是這樣,那另一句話就真的值得商榷了。
想到這裡她把當日遇到燈靈一事說了出來,君不染聽後卻是難得哈哈一笑:“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果真是……那些人恐怕窮極一生也不會知道,他們孜孜以求的其實早已沒了希望。”
君不染似乎很愉悅,眉眼含笑,十分勾魂,看得路菲不知不覺吃了很多靈果,等她驚覺不由苦著臉說:“我好似練氣中期了。”那功法最特殊之處便是時時刻刻都能吸收靈氣,是以乍看之下他們資質似乎並不突出,但真正修煉起來卻是常人的幾倍速度。
“不用擔心,我等得起。”君不染說著自己拈起一個靈果輕輕咬了一口。
路菲臉上一熱,隨即將那盤靈果整個拿了過來:“這種小孩的零嘴師傅就別吃了,而且這靈果味道真心不錯,以後三餐就是它了。”
“……”君不染臉上一僵,反口道:“這靈果吃多了壞肚子,以後都別吃了。”說著就將路菲手裡的都搶了過來,然後人一閃就不見了。
路菲看著空氣發了會呆,然後對著那本冊子嘆氣道:“這人和人果真講究緣法,連手段都如此相似。”
就在這時,背後響起了一道聲音:“小菲兒在說什麼緣法啊手段的。”路菲一愣,隨手收起了冊子,回頭卻見祁鈺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