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知道我少了的是銀票不是銀子呢?”
那偷兒仍強辯道:“在下是看公子品貌,自然不會只帶幾兩銀子在身上。反正在□上不管銀子還是銀票都是沒有的。”
安語然哼了一聲:“你偷了錢之後馬上找地方藏起來了,自然有恃無恐。現在即使搜你身上,也是找不出的。”
那偷兒一臉得意道:“沒有證據,公子怎麼好說在下偷了你的錢呢?”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起鬨道:“報官去!”
安語然微微皺了皺眉,她可不想真的報官,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偷兒,讓他把錢還出來而已。
本來她就是想在這連岐城裡悄悄尋個地方隱居,越少與人接觸越好。這一去衙門,雖然能把這偷兒關起來,她也少不了要簽字畫押,說清楚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差人知道她是外地人,說不定還要她拿出路引來,說清目前暫住的地方之類的。
她在來連岐的路上,曾拜託王貴找人,做了一張路引,入城時守衛看得不細,就混過去了。但這畢竟是假的,萬一被衙門裡的差人看出來就麻煩了。這會兒圍觀的人越聚越多,也是個大麻煩,她根本不想引起這麼多人的注目。
那偷兒頗會察言觀色,見她聽到別人說報官反而有些猶豫的神色,就更大聲地說:“報官就報官,在下本是清白的,到了衙門也不怕!”
安語然被他的無恥氣到了:“那就走吧,一起去衙門,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那偷兒愣了愣,嘴上雖道:“去就去。”卻並不邁步。
安語然知道他是在硬撐,冷笑道:“那走啊。”
那偷兒道:“你先走啊。”
安語然道:“我初來此地,怎麼知道衙門在哪裡?自然是你先帶路了。”
那偷兒還是不走:“在下好好地走著路,是公子說在下偷了錢的,自然是公子先走。”
剛才起鬨那人熱心地插嘴道:“沿這條街向北走,第二個街口右轉,第三個街口過了就是衙門了。公子若是不認識路,在下可以帶路的。”
安語然與那偷兒一起轉頭對那人吼道:“要你多嘴!”
那人很是莫名地眨眨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嘴在哪兒了。
這時,人群外響起一個聲音:“讓開,讓開!”
圍觀的人向兩邊分開,兩個身穿暗紅色號衣的巡捕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巡捕略高一些,開口便問:“是誰要去衙門?”
那偷兒暗暗叫苦,這會兒人群又合圍成了一圈,想溜也沒地方溜,只好側轉了身子,不給巡捕看到正臉。當先的高巡捕卻已經認出了這偷兒,嘿嘿一笑:“周樸,又是你!怎麼,昨晚又手癢了?”
周樸面露尷尬神色,並不答話。
安語然走上兩步,粗聲道:“這人剛才突然從背後撞了在下,偷了在下的錢。請巡捕大哥主持公道,讓他還給在下。”她見這偷兒果然是慣犯,巡捕都認識他,正好在這街上拿回銀票,省的去衙門旁生枝節。
周樸卻道:“在下可沒偷公子的錢。”
“你還抵賴?這裡的人都聽見你說漏嘴,在下沒說過‘銀票’,只說你偷了在下的錢,你剛才卻說身上沒有在下的‘銀票’……”
站在靠後的略胖一些的巡捕打斷了他倆的爭論:“行了,回衙門去說。”
安語然雖然不情願,但此時形勢,若是不去衙門,恐怕要不回銀票。而且身為被偷錢的一方,若是堅持不去衙門,反倒惹人懷疑。無奈之下,她只得對柯嶺道:“你先回客棧吧。我去次衙門,拿回銀票就來找你。”
柯嶺卻不放心她獨自去衙門:“我和你一起去。”
☆、公主
高巡捕當先,胖巡捕押後;一行人很快來到連岐城的衙門。高巡捕進屋便打招呼道:“鄭捕頭。”
鄭捕頭應了一聲;瞧見緊跟著進屋的偷兒便道:“周樸啊,怎麼你就學不乖呢?就你這麼爛的牌技;這麼黴的手氣;去那大勝坊不是給人送錢去的嗎?”
周樸尷尬地笑笑。
鄭捕頭繼續道:“這次又偷了多少?趕緊還了人家,別再去大勝坊賭了;十賭九輸聽過沒?你就是那九個裡面的一個。”
他說這話的時候,安語然和柯嶺正好走進屋內。鄭捕頭一邊說著;看了眼安語然;再看了眼柯嶺;又仔細地盯著安語然瞧了好一會兒。
安語然被他瞧得心裡毛毛的;但還是迎著他的視線;壓低了聲音道:“鄭捕頭,這偷兒偷了在下七百四十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