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田說:“方法並不是沒有。可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川田輕輕搖搖頭,又將香菸靠近嘴邊,說道:“那就是我們都得存活到最後一刻。”
秋也蹙著眉。聽不懂他的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川田將目光放回秋也和典子身上。
“就是等到只剩我們三個人活著、而其他人全部都死光的意思。”
“怎麼這樣!”典子立刻高聲說道:“這樣太過份了。你是說,只有我們三個人可以得救的意思嗎?”
川田指尖挾著香菸,將手放在盤坐的兩腿之間,挑了挑眉毛。
“七原說要逃離這裡,結果還不是一樣的意思嗎?”
“不是。”秋也搶道。“典子她要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她的意思是:怎麼可以用其他同學的死亡,來換取我們三人的生存。典子,是吧?這簡直就像是……不管怎麼說,太過分了。”
“好、好、好,等一下。”
川田揮揮手,將香菸捻熄在地上。
“要增加同伴,我也不反對。不過得是值得信賴的人。總之,到頭來還是得要等我們這一票人以外的同學都死光了才行。就是這麼回事。”
“那這樣的話,”秋也帶著氣勢說道:“告訴所有人你的計畫不就行了?如果那是一個確實可行的方法,相信不會有人反對。這麼一來大家都能得救,不是嗎?”
聽到秋也的話,川田將嘴唇閉了起來。接著,以有點懶洋洋的語氣說:
“七原。如果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對方就攻擊過來怎麼辦?”
秋也屏住了氣。
“在這個遊戲裡,除非你打算主動去殺害其他人,不然要存活下去,相對聰明的方法就是躲在原地不動。而政丨府為了強迫我們移動……”川田指著自己的項圈。“這玩意裡頭的炸彈就是最好的手段。這點可是大原則,千萬別忘了。如果漫不經心四處遊晃,就有可能受到來自暗處的攻擊。再加上我們現在還有一位受傷的典子小姐。是個很好的目標。”
正是如此。
“還有,所謂大家都能得救,實際上也不過是不用死在這座島上罷了。一旦成為逃亡者,最後還是很有可能會死在政丨府的迫殺之下。這樣子你認為其他人會輕易開口說:‘好,算我一份嗎?’你忘記了嗎?在這個遊戲裡,根本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假如隨便拉人加入我們,到時候可不是吃吃苦頭就算了這麼簡單。”
“不會有那種人。”
“你能斷定絕對沒有嗎,七原?”川田的目光變得十分嚴厲。“當然啦,如果這個班上每個人都是大好人的話,那就可喜可賀。不過,保持警戒心,不是比較符合實際的狀況嗎?事實上,你自己就曾經遭到赤松和大木的襲擊,不是嗎?”
趁著川田準備治療典子的腳傷時,秋也把剛一出發就遇上赤松襲擊的事情告訴他了。沒錯,無從得知赤松義生的心裡到底存著什麼念頭。說不定赤松義生他真的打算要投入這場遊戲。
秋也大嘆了口氣。垂下肩,頹然地說道:
“那麼,那麼,對大部分心智正常的同學,我們就只能見死不救嗎?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川田的下巴微微上下晃了幾下。
“很遺憾,正是如此。至於是不是大部分的人都正常,我就不知道了。”
又是一陣沉默。川田再點了一根菸。不過是個中學生罷了,未免抽得太兇了。
典子說:“請等一下。”秋也將頭轉向典子的方向。
“你說要等到其他人都死了為止,可是也有可能會以‘時間到’收場啊。如果二十四小時之內沒有任何人死亡的話。”
“嗯嗯。”川田點頭。“當然。”
“如果是這樣,那川田同學的計畫就行不通了,是吧?”
“沒錯。不過,那種事不會發生的。如果班上同學彼此的感情果真好到這種程度,那全體都加入我的計畫也沒關係。不過,那種事是不可能的吧。所以你用不著擔這個心。我以前聽說過,在過去全國的‘計畫’記錄裡面,發生時限到期的機率僅有百分之零點五而已。”
秋也微微張開口:“聽說?你在哪裡聽來……”
“先等等。”
川田又做出兩手往前推的動作,制止秋也說下去。
“和那種事情比較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吧?你們還沒有問我,到底是什麼方法呢。”
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