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想不起來是誰,不過原主應該認識。
還沒等有琴繞樑從記憶深處裡把相關資訊扒拉出來,對方一開口,身份昭然若揭。
“繞樑啊,大伯對不住你,才知道讓你受了這麼大的罪。”
世上有資格自稱他大伯的,現在是沒人,不過在之前,有琴家家主倒是能。這句自稱一出,有琴繞樑瞬間就想起了對方是誰。難怪看著眼熟,以前每年過年家族聚會時都會固定地見上一面,這麼著地折騰十幾年下來,想不熟也難。
不過兩人互相之間也就只臉熟,再多的,半點情誼也沒有。十幾年來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對方突然冒了出來,還一臉虛偽的愧疚表情,這是想做什麼?
“最近族裡事多,大伯忙昏了頭,對族人也就有些疏於管教,訊息也沒以往那麼靈通。原本覺得都是一家子,雖然人多了點,但料想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於是就想著等忙完這段日子再說,誰知道有人竟然心懷不軌,趁著我對族裡的掌控力度不如之前,動了歪心不說,還膽大包天到做出了這等事,真是,真是……”
有琴家主真是了半天,見有琴繞樑不為所動,絲毫沒有開口為自己解圍的傾向,心裡暗罵了句沒眼力見,恨恨地裝出了一臉的羞於啟齒,彷彿沒臉再提一般地略過了那句,繼續說道:“以至於我直到今天才得知了這事,你說你這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就不來找我呢,和你爸一個德行,倔!”
這話開脫了自己,看似責怪,又顯出了十足十的親暱。換成一個真正不經世事的十六歲少年來,說不定真就被這樣忽悠過去,徹底相信他的不知情,訴苦一番被安慰後,原本離了家族的心指定就又回了去。
可惜誰也沒想到這個十六歲少年不諳世事的殼子裡,裝了個不算曆經世事,卻也小有閱歷的芯。
有琴繞樑自然不會傻白甜到相信。見他依舊無動於衷,久居高位,向來被人順著,舒心日子過慣了的有琴家主心裡有些惱怒,卻礙於對方淨化系異能者的身份強忍了下來。
“我是你親大伯,受了委屈來找大伯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脫離了家族,讓大伯知道後多難過?”渾然忘記有琴獨幽也是他的子侄。
打完親情牌,見有琴繞樑還是不為所動,有琴家主心知光耍嘴皮子沒點實際行動,人是不可能被他拉攏回來。
看來只好使出殺手鐧了。只是這麼一來,沒了反悔緩和的餘地,只怕會徹底得罪三弟那一脈。
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獨幽那孩子不爭氣,他的異能屬性雖然也不錯,是變異水冰系,但和淨化系一比就不夠看了。一個男人而已,有什麼好搶的。惹出事了吧,還越鬧越大。
想到他隱瞞有琴繞樑覺醒了淨化異能的事,有琴家主心裡就忍不住來氣,一狠心,想著得罪就得罪了,既然不能兩全其美,那自然是淨化系異能者更為重要。
“獨幽雖然是你堂哥,但行事確實不當,太過狠辣。雖然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倆對我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哪怕這樣,你的委屈不能白受,他的過錯也不能被姑息,撥視訊給你前,大伯已經和長老商量過了,對他的所作所為做出了處罰。”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也該滿意了吧?
哪怕已經決定為了淨化系異能者犧牲有琴獨幽,但有琴家主還是忍不住掙扎一下做最後的努力,要是這檔口對方就鬆口,願意回來,那等風頭過了,自己收下好處,再假裝為難地賣個人情,給有琴獨幽找個藉口恢復他嫡系的身份地位。
這樣一來既拉攏了淨化系異能者,又不至於徹底得罪三弟一脈,得了實際好處不說,對方還欠下自己人情,一舉三得。
可惜了,有琴家主等了半天,也沒見有琴繞樑臉上有絲毫滿意的神色,只好繼續加重籌碼說下去。
“他所作所為過錯甚大,雖然是我子侄,卻也不能輕饒。我和長老商議後決定剝奪他家主繼承人候選者者資格,除去嫡系身份,貶為旁支。訊息已經散出去了,明天就正式開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修改族譜。這麼件大事,作為受害者,你是不是回來看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回來一看我就不信你不感動。到底還是個孩子,這一感動,斷絕關係什麼的,自然也就變沒有的事了。
有琴家主說完後胸有成竹,老神在在地等著,一點也不擔心會被拒絕。
誰知道等著等著,就只等來有琴繞樑一句明天要軍訓沒空。
聞言,有琴家主再也維持不住笑容,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
欣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