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不是睡就是吃,要不在車裡看會兒學習資料,抑或聊聊之類,女生都愛這樣。
我也無聊,拿起滿格的手機,開啟遊戲玩起了連連看,說實話這遊戲沒啥意思,我玩了一局表示有點困了。
淺野學秀坐我旁邊,他涵養很好,坐著背也挺直,從書包裡拿出書在看,既不是我的《尤利西斯》,也不是三島由紀夫的著作,這次換了一種風格,看起了中國的古籍,當然是日本翻譯過來的。
我看了一下書封是《詩經》,我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文學修養這麼高!【喂
他這次翻到的是《東山》是《詩經·豳風》的一首。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鸛鳴於垤,婦嘆於室。灑掃穹窒,我徵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見,於今三年!
我並不是十分了解詩經,只有大約之印象。
但我非常好奇,為什麼淺野學秀要看這本書。
可我沒有問。
我坐在椅子上,非常無聊的把頭抵靠在前方的座位上,我把視線投射到窗外,看窗外綠蔭,和隨風飄散在遠方的建築群,只有山,連綿不絕的山,如黛的群山,一直徘徊在我的眼底,像是一團濃黑色的縹緲霧氣。我隨後把頭挪動,將視線頭像靠窗而坐的淺野學秀身上,將疲累的眼睛眨了眨。
我真的太無聊了。
我就湊到淺野學秀跟前,說:“你陪我聊會兒天吧。”
他這時正在看書,聽到我的聲音,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我覺得他下一秒要拒絕似的,連忙說:“就聊一會兒就好了。”
“知念同學,你是不是太閒了?”他不動聲色的將書合攏,將書平整的放在膝蓋上。
“有點。”我實話實說。
他實在懶得理我,我就拼命找話題。
“我真的很好奇,理事長為什麼找我來參加這個比賽?”
“理事長在想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他兒子嗎?”
沒想到我這麼一問,他眼眸出現一種厭惡的神色,深沉的眼瞳閃過陰霾。他的表情這麼微妙,我就懷疑他不是理事長的兒子了。
“他老人家在想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在學校裡,我們也只是理事長和學生的關係而已罷了。”他說。
我感覺他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扯太多,所以我連忙換了個話題。
“話說,你《尤利西斯》帶了嗎?”
“沒有。”
“哎,真可惜,我都給你帶了禮物了呢。”
“我才不要你的禮物!”他皺眉。
“好歹我們現在也算是十五天的戰略伙伴了是不是?你就不能好好的接收一下同學的真心實意嗎?”我心裡嘟囔一句,為此知念清志還吃醋了呢。
“……”
“我會到了目的地給你啦,你就好好期待吧,偉大的學霸桑。”我當然是不準備給他拒絕的機會的:“所以,記得以後要把《尤利西斯》還給我QAQ!”
“知念同學,請你在接下來的十五天好好學習,不好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嘆了一口氣,“我會把書還給你,也請你做個正常的人類。”
我感覺他有點無奈,但我實在找不出讓他無奈的理由啊。
於是我說,“一碼歸一碼,也請你好好努力,淺野同學。對了剛才那本《詩經》,我有中文原版的,你要不要?我可以借你讀,你可以找我請教哦,免費!”
“你真的在上一次說要在期末考第一名然後做學生會主席的那個人嗎?”
我難得這麼認真回答一個人的吐槽。我說:“一碼歸一碼,性格不決定成績,我說到就會做到的,我會從你這裡拿走屬於我的東西,淺野同學。”
我笑了一下,望向遠方。透明窗外的山色連綿,綠蔭成雙,大巴已經到了郊外,城市也拋在了後頭。我從這裡望去,只是蒼茫的景色,呈現出非常寂寥和空曠的氛圍。路線還在繼續,田野還在繼續,丘陵也還在繼續。
我的心情無比的堅定和輕鬆。
我有絕對的自信。
我用非常小聲的口吻,湊到他的耳邊,從外面看過去似乎兩個人分外的親暱,但是我湊近他,撥出一口輕薄的氣,用非常神秘的口氣說:“偷偷告訴你,我是天才哦。”
安靜。
他側過頭,轉到我面前,這時候我們兩個靠的非常近,兩張臉要貼在一起,我甚至可以數清他的纖長的睫毛和面板上的痣。他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