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乾媽啊姐姐們啊從一開始就被踢了出去,根本不給機會。
“想聽啊?找你乾爹去。別想把老孃當突破口,根本不讓你有機會下手。”陳慧芳同志咯咯笑了兩聲,上來拉著葉家媽媽的手,“走,跳舞去。”
謝鳴川沒拉住乾媽,只好看著他們倆往社群活動中心去,隔了差不多十來米遠,謝鳴川想起自己給老孃拿回來的乾貨,大聲問她,“給你拿的東西怎麼辦?”
“你自己家找不到地方放啊?你看著辦,愛辦不辦。”陳慧芳同志揮揮頭,拉著一步三回頭的葉家媽媽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鳴川真是要被她氣死了。是誰從小到大的說媽媽就你這一個兒子,以後可要對媽媽好,到頭來她先動手叫自己滾蛋了……氣到了頭,謝鳴川反而笑了。行,就這精神頭,比那些對著出櫃兒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父母好一百倍。
謝鳴川望望葉家院子,心想:到底要怎麼發落葉聞放和謝鳴川這兩個小王八蛋,還就只有從葉乾爹那兒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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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爸將十號的小模型放到自己書桌左上角,放在一摞書上,高高的,寫字讀書的時候,只要稍微抬頭就能看見。擺放好了,葉爸很是惋惜地輕聲說:“沒趕上就沒趕上吧,只要專案還在,還沒下馬,就有希望。這世間的事啊大概都是這樣的,一步一步走的時候,一定要錯幾步的,也一定要繞幾步的,錯和繞不是障礙,錯和繞是有意義的,只有錯過、繞過才能跟加確定方向嘛……”
葉聞放認真聽著葉爸說的這段話,把話聽到心眼裡去了。萬物同理,人生當中沒有誰一開始就方向精準,都要跌跌撞撞,都要彎彎繞繞,人生的方向沒有導航,只有靠自己從錯和繞中熬出來。葉聞放有時候想,自己和謝鳴川算不算已經熬出來了?沒有答案。謝鳴川比自己爽快,他說沒熬出來咱們就繼續熬,出不出得來是其次的,只要謝鳴川和葉聞放在一起就好。
葉聞放琢磨著要不要把這話說給老頭子聽,算是給他把心意表達了,縱然要把他氣得七竅生煙,也比這樣冷漠的隔離要好。
“你回來不單是向我報喜說你的飛機列裝部隊的,還有你和小川的事情對不對?”葉爸說話很是平和。
這樣的葉爸讓葉聞放有些洩氣,這麼平和的話,就說明自己那個如意小算盤已經打不響了。突襲的效果已經過去,現在的葉爸又變成了早有準備的葉爸,散發出一股穩坐釣魚臺的氣場。
“嗯。”葉聞放也不示弱,含笑應了一聲。
“反省了麼?”葉爸輕飄飄的問這一句,說罷開始收拾葉聞放用來包裹模型的報紙。
葉聞放在書桌旁邊站直了身子,認真的回答道:“反省了。”
“反省出什麼了?”葉爸停下手上的動作,捏著已經收攏的報紙,終於正眼看向了葉聞放。
葉聞放柔和的笑著和他對視著說:“一開始的時候,我反省的是因為太愛謝鳴川,在乾爹病重的時候軟弱退步,造成了後來無法收拾的局面,我不該退。我一退,謝鳴川被動得只能和我一起退,我倒是恬著臉頂了一個為愛犧牲的名頭,他呢?我恨我自己,恨把謝鳴川和自己搞得這樣狼狽。
“後來的時候,我反省的是為什麼我會退呢?我到底在害怕什麼或者是什麼讓我害怕了?我想了很久,想起高中的時候發現自己喜歡謝鳴川,沒有慌張,沒有膽怯,想著那句不要因為道德而放棄做正確的事就大膽的去了,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害怕?答案很簡單,因為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社會或者說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無知所以無畏。那個時候我軟弱了,我退步了,是因為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社會的約束力,這個世界對少數派的不友善,是這個讓我害怕了……
“可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這個答案,我心裡是憤懣的,卻找不到出口,就像滿腔的仇恨卻不知道誰是仇人一樣,人是茫然的,心也是茫然的。那個時候謝鳴川也很難,可他陪著我的,不管我做了多糟糕的決定,他一直陪著我,和我一起去承受糟糕決定造就的糟糕結果。爸爸,你看,謝鳴川是多好的傢伙呀,即使我不停地反省,不停地恨,卻從未後悔愛上的是他,從未……
“現在,我們自己作孽搞出來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解決了,也反省明白了,我們要的是什麼,誰才是讓我們惶惶、讓我們不得安寧的罪魁,我們要堅強對抗又是什麼?挺清楚明白的,就是我們是少數派,要對抗的不就是這個容不下我們的還不太包容的世界麼?一個看起來法力無邊的對手在面前,心裡卻沒有半點畏懼。這和高中的時候不一樣,不是無知所以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