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結,就算去了衙門,能定什麼罪?那人能怎麼為難他們?
等沈琛反應過來自己當晚是因為心虛而被牽著鼻子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已經一起上路走了。這會兒,正在距離京師三十多里的官道上歇腳。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齊然抿了一口這裡的茶,是很尋常的普通百姓家的茶葉,苦澀得很。
雲響挪了挪屁股,正坐也不是,側坐也不是,就是找不到個舒服的位置。他就想不通了,他養尊處優這麼些年,騎馬顛地屁股疼,怎麼這個齊然還能悠閒得坐在面前,喝著一看就知道十二分難喝的粗茶。
“我雖然是含著月來澗少當家的金鑰匙出生的,但是在我爹病死後,我爺爺痛定思痛,認為沒有一個強健的體魄,再有權有勢,都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我會得可多了。倒是你,不應該這麼弱不禁風。你想用苦肉計?”齊然用餘光瞟了眼不遠處餵馬的許少初,“我都放下那麼大的生意跟你到這兒了,你就告訴我你的如意算盤唄。”
雲響沉默得看著眼前狡黠的人,若有所思。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跟定了,你總有需要我幫忙的一天,我有的是耐心。”齊然不知道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那晚把那兩個人騙過去,可不是為了給他們機會私奔的——雖然這個形容有點欠妥。既然有這個機會,他就順水推舟,一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你這樣順眼多了。”雲響沒來由得一句誇讚,讓正在洋洋得意的人瞬間語塞。
齊然看看自己,也沒什麼特別的,走得太急,只想著出門在外樹大招風,所以帶得都是不太惹眼的素色衣衫,平日裡都是沒機會穿的——月來澗的掌櫃若是穿得寒酸,給客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鋪子太吝嗇,肯定缺斤短兩。
“我跟著他們沒什麼目的,我就是喜歡上許少初了,你跟著只會傷心的,走吧。”
還沒等齊然拍桌子表示“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還就作踐自己來看你找情人了、你看著辦吧”的決心,去拿茶壺的沈琛和被喊過來休息的許少初,一個維持著姿勢把一壺茶倒空了,一個茶壺空了而茶杯裡壓根就沒一滴水。
“我以為我表示得很明顯了。”雲響很無辜得看著兩個被震驚到的人,難道他送了那麼多禮物還不夠清楚嗎?
“有病。”許少初回答。
於是,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雲響一旦想要接近許少初,後者要不就飛簷走壁消失,要不就策馬絕塵而去,根本靠近不了。
他今天不過從背後拍了一下許少初的肩膀打招呼,手就被擰得脫臼了。
“忍著點,會有點痛。”齊然摸了一下骨,找準了關節,善意得提醒道。
“有多痛?”
話音剛落,咔嗒一聲,雲響都沒來得及叫聲‘輕點’,右手已經奇蹟般得可以活動了。
“你這也會?”
“我說過我會的可多了,你這一路會欠我很多。”在炭火的映照下,齊然笑得像個孩子。他穿著青白相間的布衣,紮起一頭的秀髮,擦去了眉宇間的花鈿,少了嫵媚卻多了幾分英氣,若是有姑娘看見他現在的笑臉,肯定會迷上。
“那你會不會說媒?”
“可以會,也可以不會,就看提親的人願不願意跟我說實話。”齊然的狡黠無處不在,他時刻都在關注雲響的‘計劃’。
“你非要逼我編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給你聽你才信?人家少初都信了,現在不讓我靠近他一臂之內,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人家少初那是單純認為你是個瘋子,才和他那個二師哥一起躲你遠遠的。再說了,他們有我瞭解你嗎?”
“算上第一次,加廟會那次,再加上次,加這次,我們才見過四次,你就瞭解我了?你是神仙?”
“我要是神仙,你早歸我了。”
“私自下凡,禍害人間,你現在一定被天譴打去輪迴了。”
“輪迴我也要找到你。”
“你才是瘋子。”
“要不要我瘋給你看?”
“既然你會那麼多,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讓他喜歡我?”
“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我都沒能讓你喜歡我,怎麼教你討別人喜歡?”齊然眨著眼睛,支著下頜,抿著雙唇,顯得特別委屈。
“至少我現在不討厭你,說明你還是有辦法的。”
“就衝你這句話,讓我想想。我是正好有可以幫到你,所以你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