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樸的地方,就是凡事都可以用神明來解決。這要是換了在一個大城鎮裡,總會有些聰明人會去琢磨些東西。雲響這樣想著,也就跟著人群走了。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不久後的一天半夜,睡夢中的雲響突然被啞伯晃醒,在啞伯的指示下,兩人躲到了啞伯家裡。
隨後昏暗的村莊裡突然亮起了許多火把,並且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怎麼回事?”雲響揉著惺忪的眼睛問道。
“地窖的事傳出去了,官兵要抓你。”
“抓我做什麼?要抓也應該抓那姓李的啊。”
“李家已經失蹤很久了。他們抓你,就是想知道李家的人去了哪。”
“不就是個地窖,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麼?”雲響聽這聲音,至少來了二十幾號人呢,快抵得上全村的人了。
“因為周家祖宅也出了一個地窖。”
“啊?”
“說是晴空一個霹靂霹出來的,我也納悶。”
“啞伯你不是啞巴啊?”
“原本你‘啊’的是這個……”啞伯扶額。
“啞伯你很眼熟啊,從我回村,我好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啊。你是不是在偷偷跟著我?”
“這裡也不安全,他們開始挨家挨戶找了,你趕緊離開吧。”
“你為什麼要救我?”
“傍晚聽虎子說他去鎮上的時候,傳言周家祖宅前段時間也出了一個地窖,官府說這和前段時間的地下妓院有關聯。事情傳到朝廷上,龍顏大怒,上面要徹查所有地窖,一有發現嚴懲不貸。”
“那你呢?”外面的搜查已經逐漸接近這裡,雲響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
“你看到我的樣子,我活不久了,我只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在這裡等死。”
看著越來越近的火把光亮,雲響不再磨蹭。他在啞伯的指引下,從一條隱蔽的小路走出了官府的包圍圈。
啞伯催促他趕緊跑,雲響卻回頭看了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李陌嗎?”
聞言,啞伯一怔,眼眶紅了。他這個樣子,誰能猜到他其實是和雲響同齡的。
“你失蹤前是去了周家嗎?”
“嗯。”啞伯,或者更確切的說李陌,點了點頭,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你碰到那場火災了?”
“嗯。”
“你看見兇手了嗎?”
李陌沒有回答,明顯眼中的痛苦已經變成了驚恐。
“你是不是用了那藥,所以才變成這樣。”
“我當時想活命,只能賭一把。”
“我會想辦法減輕你的症狀,我只能做到這些了,畢竟那藥不是我做的。”
李陌已經潸然淚下,哽咽不已。十年的苟且偷生,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
“那我走了。”臨走前,雲響最後問了一句,“那時候我在地窖看到的人,就是阿旺吧。”
雲響沒有等待回答,他早已猜到了答案,只是想從當事人口中再確認一下罷了。
看來有些東西是無法逃避的責任,他想就此抽身都做不到。
接下來,雲響的目的很明確。
家鄉地窖是個巧合,那麼周家地窖呢?周家地窖沉寂了十年都沒人能找出來,現在一個晴天霹靂就炸出來了,誰信?鬼信。
所以,離周家祖宅越遠越好。
他的計劃本來是很順利的,直到發現自己成了通緝犯。罪名是什麼?罪名竟是地下妓院的最大莊家。
雲響看到這個顛倒是非黑白不分的通緝令的時候,真的是哭笑不得。
現在有人要抓他,毋庸置疑,但是理由不能說,所以用了這個‘地下妓院被發現、幕後莊家不得已棄車保帥,找了替死鬼,但終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被一個九死一生的核心成員告發’的故事,把雲響的畫像掛上了通緝令。
不過這張通緝令,也就是讓雲響喬裝一下換了個路線,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他打算回周家祖宅。
自地窖出現,周家祖宅已經被官兵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對外稱是地下妓院的幕後莊家——也就是雲響,借這個鬼屋,造了一個地窖,綁架了良家少男少女用來做傷天害理的事。
再加上說書人的加油添醋,完美得激起了民憤,百姓們都自發得穿越通緝令,一有訊息就上官府,而且是義務的,連官府懸賞的線索賞錢都不要,雖然那些線索都是沒用的。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