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太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三弟這段時間經常不在宮裡,父皇以為三弟在外面金屋藏嬌,所以今晚要去宮外探個究竟。我得到了訊息,通知了三弟,所以才會把你接回我這裡避一避。”
“真的?”齊然半信半疑得看著這個人,“那為什麼還會碰到?”
“我能收到訊息,父皇當然也能。你在這裡待著,別出聲。”
說著,太子下了馬車,迎上了前面的人。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徑直走過了他的身邊,朝著馬車走去。
下一刻,齊然就與一國之君對上了視線。
“朕始終相信你會明白朕的苦心,現在看來,之前對你的教誨都付諸東流了。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兩個當年一起放走了這個孽種嗎?全部帶走!”
天矇矇亮,大府邸門就被一個心急火燎的男人踹開了。來人大喊大叫,把所有人都吵醒了。雲響拿著枕頭衝出來,砸向了來人。
“幹什麼?叫魂啊!天還沒亮呢!管家呢,都不會攔著啊!”
“小然呢?”來人正是喜爺,誰敢攔。
“我管你大還是小,沒看見我們家大門關著嗎?關著的意思,就是這家的主人還在睡覺,請勿打擾。請勿打擾懂不懂?需不需要我給你寫下來啊!”雲響的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
陳霏還在梳理語言,許少初已經冷靜得回答道,“太子昨天帶走了。”
“怎麼可能?我去過東宮了,那笑臉佛不在。我昨晚等了一夜,父皇都沒有出現,我以為小然在你們這兒。。。。。。”越往深處想,喜爺的臉色越是慘白,他立刻轉身跑了。
雲響本欲攔住他的,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任由慌不擇路的喜爺衝了出去。
陳霏覺得莫名其妙,喜爺又不是他主子,跟他也沒多少關係。他正愁著皇長孫的滿月宴要送什麼禮呢,既然醒了他也就出去逛逛看看。
雲響打算回去繼續睡覺。
“如果你出聲,我可以攔下他的。”擦肩而過之際,許少初說。
“為什麼?”
“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引起皇帝猜疑。”
“你怎麼肯定皇上不是已經知道了呢?”
“那更應該攔住他。”
“你跟他們倆很熟嗎?”看到許少初少有的熱心表情,雲響倒是意外。
“只是那天聽到你說,覺得他比較可憐。”許少初指的是那天在神域營救齊然時,雲響提起的那個‘冷水潑頭減輕頭痛’的故事。但是就算他嘴上說著可憐,表情還是波瀾不驚,都不知道這憐憫是真是假。
雲響嘖了一聲。
“我去宮裡看看情況,總可以了吧。”
“你為什麼一臉不情願?你不願意可以不去。”
“你有完沒完?”
“你這人真奇怪。”
到底是誰更奇怪啊!
雲響不常進宮,跟守宮門的人自然不熟,又沒什麼令牌可以通行,最後是逮住了恰巧也要進宮的九門提督。但是這九門提督跟雲響是有舊恨的——提督府的六夫人跟雲響有瓜葛,再加上新恨——曾經雲響被趙家班劫持出京的時候陳霏是提刀衝進提督府請人幫忙的,人家當然目不斜視得走了。
“強行透過,也不是不可以。”許少初一邊打量著人數,一邊喃喃道。
“別,我不想再進天牢。”雲響趕緊勸阻道。
“那也是你造成的。”
“都說了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啊,我怎麼知道那姑娘會變成九門提督的六夫人啊,我要早知道今天會需要求他幫忙,打死我也不會去逢場作戲啊,還只飽了眼福卻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啊。再說了,這老頭都一把年紀了,娶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也不怕身體吃不消半夜死在風流床上麼?”
“無恥。”
最終,他們還是請了一個路過的小宮女去東宮給太子妃報信,才得以進來。
兩人到了東宮後,剛和太子妃寒暄了幾句,就見太子回來了。太子居然無視正在逗晴柔懷裡孩子的雲響,只是看了他們一眼,說,“你們來了啊。”
太子一夜未歸,此時以一臉疲憊的表情出現在三人面前,不禁令人擔憂。
“他和璇美人太像了。”
璇美人,便是那個因戰敗而被虜進宮的女子,也就是齊然的父親。這一點,在場只有太子和雲響知道。
雲響有一瞬間的憤怒,旋即他還是冷靜了下來。
就算許少初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