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會認真考慮我剛才那句玩笑話……”
“有嗎?”許少初還是一臉認真。
“有,你剛才說了‘有可能’。”
“我是說你有開玩笑嗎?”
許少初在某些時候總是出奇的冷靜,冷靜和溫和不一樣,溫和的人只是好脾氣,不去與你計較真假,而冷靜的人卻會第一時間從客觀的角度去考慮,所以許少初的答案才會令雲響騎虎難下。
他一路都是以‘我喜歡你’的理由跟著過來的,現在對方突然考慮接受你了,你說是玩笑,這不是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你說不是玩笑,好像也不太對,這不是一句喜歡或不喜歡能解釋清楚的。但是你丫不是一直說不相信我的嗎?第一次表白的時候,你是排斥的表情吧!現在倒是一本正經得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了,你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你不找你的身世之謎了?”眼神一轉,雲響找到個岔開話題的藉口。
“所以跟著你。”
雲響又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和周家地窖有關的線索、浮山居士的長生不老術、觀音廟內突然讓他們反敗為勝的古老語言、讓太子妃母子平安的離奇醫術都指向了自己身上的謎團,許少初又不笨。風水輪流轉,現在是變成許少初咬著自己了嗎?
所以,自己剛醒來那會兒這人的沉默是真的在生氣?氣什麼呢,氣自己救了太子妃?不是這麼庸俗吧……
自從許少初那句‘有可能’之後,雲響就不淡定了。他本可以繼續無恥得順杆爬,但是面對許少初的認真,他卻有種深深的負罪感。他就奇怪了,自己向來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就連在得知晴柔要入宮選太子妃後他都不給對方解釋機會毅然斷絕關係的時候都沒覺得愧疚過,現在卻要因為這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而內疚?
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開始躲著許少初。
“你這裡是東宮啊,可以隨便讓人進進出出都不攔的嗎?”
“你不就在這裡蹦躂?”太子說。
“你這裡是西宮啊,許少初是住在東宮的人啊,你敢讓他進來?”
“你說得對,你是太子的幕僚,不能讓你進來。”喜爺說。
“你這裡是後宮啊,佳麗三千,怎麼能讓許少初這個男人進來?”
“全都趕出去。”一國之君說。
不怕死的雲響把整個皇宮弄得雞飛狗跳,明明人家許少初就只在東宮裡好好待著。
“你是不是嫌你命不夠長?”喜爺咬牙切齒,他對雲響差點連累齊然的事情依然懷恨在心。
“我知道你跟齊然的事,你再吹鬍子瞪眼,我就告訴皇上。”雲響心裡亂的很,抓到這個主動送上來的傢伙就往死裡欺負。
“你少嚇唬人。”
“不信你試試?”
“……你別賴在爺這裡,行不?”喜爺淚流滿面,好歹這是太子那邊的人啊,這讓他怎麼和他的部下交代啊,說這人是自己派去太子那邊的奸細?自己都不相信啊。他的威信岌岌可危。
“不行。”
“那你想待到什麼時候?”
“等我想清楚為止。”
“想清楚什麼?”
“不關你的事。”
“……”你在我這裡白吃白住,我還不能問問是什麼事了?
就在此時,宮外傳來了訊息,陳霏帶著先遣小隊在沼澤裡失蹤了。
一個時辰之後,太子與喜爺走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事件,一國之君竟只派了一個三人小隊前去支援。
雲響,許少初,齊然。
選擇雲響,怕是一國之君已經意識到這人身上的秘密,並且用一般方式是無法從此人嘴中獲悉的,倒不如放手一搏。
至於許少初,是浮山居士推薦的。因為這個世上知道許少初身世的,只有浮山居士,他以為這個徒弟一定會聽從自己的安排。可惜他錯了,但這並不影響許少初答應這件事,即使沒有浮山居士的威脅,他也會一同上路。
而齊然呢,這個人沒有任何作用吧。
太子將信將疑得看向了身邊的這個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父皇手裡?”
喜爺預設了。
“你對齊然的關心不一般。他今年十九歲……他是那個孩子?”
喜爺又是預設了。
“你太心軟了。”太子嘲弄道。
“難道你不是?”喜爺諷刺了回去。
隨後,兩人相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