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一間平頂房內,一個稚嫩的少年跟父母道別:“爸爸媽媽,我去學校咯,今天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我不能遲到。”
“好,小南,那快點去吧!”他和藹可親的父親回答他。又笑著對他的妻子說:“孩子沒有辜負我們的良苦用心,考上了G市一中高中。”“是啊!”少年的母親回答。
來到學校,他因為是尖子被分配到了最好的一班,班主任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生,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長著一張瓜子臉,面板白無瑕疵,走進班級的那一刻,全班同學一片譁然,美女教室真是養眼。
班主任看此情景,滿足了內心的虛榮,雙手放在講臺上,咳兩聲說:“同學們,你們如今已經是高一的學生了,然後……。”滔滔不絕的講著她的話,班裡的男生目光從她走進來的那一刻,就一直盯著他,沒有離開過。
班主任點名了,少年一直聽著,看看班主任有沒有點到自己的名字。“蔡南。”終於點到了少年的名字,蔡南應了一聲,然後說:“老師,你好漂亮。”一句話引得全班同學大笑。
蔡南看一眼捧腹大笑的全班同學,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我說的有錯嗎?”班主任內心暗暗高興,說道:“好了,都安靜了,蔡南同學,你坐下吧!”蔡南聽話的坐下了,同桌的女生豎起了大拇指:“蔡南同學,你真會說話。”蔡南撓撓後腦勺,不知道林婷婷的話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
蔡南是個性格開朗,成績優異的男生,跟同桌林婷婷才相處了一天,就熟了不少。
下午放學了,全班同學都走光了,蔡南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被幾個高年級的攔住了去路,帶頭的是個黃頭髮,他嘿嘿笑道:“同學,有錢嗎?”
“錢?要錢幹什麼?”單純的蔡南不明白黃毛的意思,反問道。
黃毛一腳踢在蔡南肚子上,身體瘦弱的蔡南感覺被牛撞了一般,通的坐在地上,捂著發痛的肚子罵黃毛:“你憑什麼打我?”
“草你媽的,我是這個學校的老大,就憑這個。”黃毛說完又一巴掌啪的打在蔡南的臉上,很快,出現了紅印,蔡南捂著肚子的手又去捂臉,感覺火辣辣的疼,淚水也跟著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黃毛身後的幾個小弟也衝過來圍住蔡南一頓拳打腳踢,後者躺在地上翻滾,儘量躲開他們的拳腳。黃毛站在一旁看了一會說:“好了,停手。”蔡南躺在地上如同被煮熟的蝦,身體蜷縮成一團,身體也不知為何冷得顫抖。
黃毛走過來一腳踩在他頭頂,恐嚇他:“馬上把錢拿出來。”已經失去知覺的蔡南聽不到他說什麼,黃毛感覺很沒面子,對那幾個小弟吼道:“都他媽的站著幹什麼?搜啊!”那幾個小弟忙過來蹲下來搜蔡南的褲兜,搜到幾十塊錢。
黃毛接過錢哈哈大笑:“走,去買菸抽,明天繼續找他要錢,你們看他那熊樣,學習崽?學習好有個屁用,打架當老大才是王道。”幾個人哈哈大笑著走了。
過了半個小時,蔡南逐漸恢復知覺,從地上慢慢爬起來,透過窗戶看看天色,已經入夜了,現在是夏天,為什麼自己身體卻那麼冷呢?站起來擦擦淚水,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想著應該早點回家,不然爸爸媽媽可就擔心了。
入夜了,大街旁的娛樂場所霓虹燈閃射在蔡南的臉上,照著這個無助的少年,往來的人們腳步匆匆,沒有誰會問他怎麼了,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現實,沒有人會做跟自己無關的事。
蔡南想起黃毛那猙獰的面目,內心就陣陣害怕,摸摸褲兜,發現沒錢了,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爸爸媽媽靠打工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就這樣被他們搶走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蔡南對著天空嘆了口氣,然後調整了一下心態,看了看衣服有沒有髒的地方,才放心像家裡走去。
回到家了,他爸爸看到兒子回來了,問:“小南,怎麼回來這麼晚啊?是不是學校有什麼事才耽誤的啊?”蔡南感覺家是那麼的溫馨,有一大堆委屈很想發洩,可是他不想讓父母擔心,便回答:“是啊!學校說新生來了,就應該做一些勞動什麼的。”“哦!那好,快去洗手過來吃飯吧!”他父親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為蔡南一直都是一個誠實懂事的孩子。他的媽媽也沒有看出什麼,一家三口吃飯的時候父母兩人也就是問這問那的,還鼓勵他好好學習之類的話語。
這個晚上,蔡南徹夜難眠,看著大腿和手臂青一塊紫一塊的,動一下就疼,淚水也時不時的流下來,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打我?沒有人給他答案,看著繁星點點的天空,他陣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