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住身上不自禁的顫抖，笑著問他。
“那還不是隨便我？”他坐回到椅子上，聳聳肩，笑著很開心。
我看著他那張彷彿是戴著面具的笑臉，不禁感嘆：“齊羽，我不知道你對小哥到底是懷著怎樣的感情，但我知道你肯定很瞭解他，而且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你唯一捨不得害的人。我曾經一度很妒忌你可以輕輕鬆鬆的步入他的世界，可現在……我倒很同情你。”
“同情我？”齊羽疑惑道。
“對，同情你，就憑你剛剛的那幾句話，我已經能體會到你有多想把他留在身邊了，可惜他卻一味的對你避之不及，所以你才跟我撒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言。我問你，你說小哥出賣了我，你自己信麼？你天天戴著那張假笑的面具，不累麼……”說完，我自顧自的靠在了床頭，想著悶油瓶的那句陪我守歲，不管怎樣，對於齊羽來說，就算是他現在殺了我，我也會是最後的贏家。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了我的話，齊羽坐在椅子上失控般的狂笑著，那歇斯底里的聲音讓我想起了死亡筆記裡的夜神月，執著又睿智，卻在最後輸掉了一切。
我安靜地聽著齊羽笑到喘不過氣，自始至終也沒勸過他一句，我知道我的那些話他聽進去了，但我卻不會妄想用僅僅的幾句話來改變他一直以來的價值觀。
齊羽笑夠了，一張臉深深地埋進手掌裡，平淡著聲調，緩緩地跟我說：“吳邪，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正在一個戶外的籃球場裡一個人練投籃，投了很久才進一個球，可是當你進球的時候你笑得呀……那之後我就決定，一定要讓你也來嘗試一下我的遭遇，看你還能不能再笑的那麼自然……那一年，你大概剛上初一吧。後來我就一直在調查你，知道了你是吳家的人，知道了你小時候被吳三省代替，然後我就在想，你憑什麼就被保護的那麼好呢？你憑什麼，就能一直笑到現在……”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我沒插話。
“你初二的時候就得了最佳投手的獎，那個時候起靈他們也才剛剛開始接觸賭球的事，於是我就把你的影片拿給他看，結果他竟然拒絕了讓你加入。所以……我把大奎殺了，小高也被嚇跑了，我以為人手緊缺的時候他就會同意，沒想到他卻拉來了解雨臣和胖子……”
“那你是怎麼把我弄到N市的？”我插話道。
“那還不簡單？我買通了你初三的班主任，讓他勸你來N市上高中，然後再跟這邊教育局的人打好招呼，只要你來，就不可能去別的學校。”齊羽攤開手，一臉的“這還不是小菜一碟”……
他說得輕鬆，卻讓我冷不丁的出了一身冷汗，這個人從我初一的時候就在我的背後默默地盯著我，就像一隻伺機捕食的餓狼：“你真是個可怕的人……”
他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於是我又接著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背叛他？”
“我沒有背叛！”齊羽略顯激動地搶白道：“當初我只是說有個可以消除編號的計劃，讓他們配合我，並沒有答應他們任何的事，況且，他們耳朵上的編號耳釘還是我親自帶上去的。怪只怪他們當初太單純，輕易地就相信別人。”
“怎麼叫輕易地就相信別人？雖然小哥沒跟我說太多你們的事，可我能理解，對於那個時候的小哥來說，在那個陌生又可怕的地方，是你一直都時時刻刻地陪伴著他，也是你教了他那一身的功夫，你曾經就是他最親近最離不開的人，可也是你毫不留情的揮刀斬斷了你們之間原本堅不可摧的牽絆，是你害的小哥差點變成了無愛亦無恨的人！”我越說越激動，竟一躍下床拉著齊羽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本來想要揍他，可最後還是理智的壓下了火氣，我不知道悶油瓶現在在哪，自然也要考慮一下揍了他會不會對悶油瓶不利。
相比我的暴躁，齊羽變的冷靜了許多，他瞄了一眼我緊攥著他衣領的手，搖搖頭，諷刺的一笑：“呵，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今天會是最後的了斷。”
“什麼意思？”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起靈今晚會去組織裡救你，成功了，我放你們走，失敗了，你們把命留下……就這麼簡單。”
“……”
“他們從小到大也偷過幾次名單，但我不想放他走，於是就一直橫加阻攔，那個時候起靈還小，心思又沒我縝密，所以每一次都會失敗，距離上一次他們行動已經很久了，我本來是以為他放棄了，沒想到他只是蓄勢待發。如果他這次能從我手裡把你救走……我便就此放手了。”齊羽拍開我的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