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八……八哥……你就放了啞巴吧……”這時,一個虛弱卻還是帶著痞氣的聲音傳了過來,黑眼鏡醒了。
“瞎子……”解雨臣還維持著抱住黑眼鏡的姿勢,但扯著他袖子的手指卻捏得發白,一雙眼睛被擋在了劉海兒後面,看不清表情。
“花兒,別怕。爺死不了——爺還得啊,留著命疼你呢。”黑眼鏡咬著牙扶著解雨臣和牆壁勉強站了起來,然後又朝前走了兩步,歪歪的笑著對齊羽說:“八哥,我最後,嘶——再叫你一聲,咱這命當年是你救的,瞎子曾經賭咒發誓……要永遠跟著你,結果呢,你不要我們了……你跟裘老頭兒吃的藥……是一樣的,挺可怕,但你至少……還有很多年的好日子呢吧?……何苦……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黑眼鏡的話讓齊羽掙了眼,然後一臉的懺悔樣子,說道:“可我已經……把吳邪殺了……”
頓了頓,然後看著張起靈將那懺悔瞬間換成了愉悅,說:“你說怎麼辦啊?起靈?”
齊羽的挑釁讓胖子漲紅著臉就想衝過去揍他,但他被黑眼鏡輕聲喝住了。
然而此時的張起靈卻已經聽不見也看不見其他的事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地上的那把槍上,槍托上有血……張起靈的鼻子並不是狗鼻子,可齊羽的話卻讓他彷彿已經清晰的聞到了那就是吳邪的血,眼前漸漸地成了一片鮮紅,然後是一片黑暗……他的太陽,丟了。
心臟的絞痛凝聚在一起,身體已經承受不起這些沉重的疼了,鮮紅的血和黑色的槍漸漸地模糊了,叫囂著在體內四處衝撞的鈍痛凝結成了這世界上最痛苦的眼淚,映著那些明媚而快樂的日子,掉在地上,碎了。
全都碎了……
“咣噹——”
黑金古刀掉在了地上,在抗爭也已經沒有意義了,不管是這裡還是外面,終究還是一片黑暗,哪裡都一樣了。
……
也許這個世界的存在就是上帝因為無聊而玩的模擬人生,只不過規模大了點兒,他開心了就讓人團圓和睦,不開心了就讓人戰火紛亂,有時候給了你幸福卻在下一秒搶走,有時候給了你不幸卻可能會是下一個幸運的開端,偶爾生離,偶爾死別,偶爾……驚喜。
……
“我艹!誰他孃的說小爺哏兒屁了?!張起靈你那副死樣子是給誰哭喪呢?!”吳邪站在張起靈和胖子過來的那個拐角處這樣吼。
!!!
他沒死,甚至連傷都沒有,全須全影的回來了,並且就站在那。
失而復得的喜悅,讓張起靈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16年了,他第一次哭的這麼厲害,也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成了個普通人,也有了喜怒哀樂。
“吳邪……吳邪……吳邪……”張起靈低低的唸叨著吳邪的名字,並快速地朝他走了過去,然後由走轉跑,由跑轉撲。
吳邪笑著摟住朝自己撲過來的張起靈,緊接著便迅猛地抱著他原地轉了半個圈兒,並抬起一條腿朝溜過來偷襲他們的齊羽踹了過去,這一腳踹的又狠又利落,出乎齊羽的預料。雖然吳邪的小腿被劃了個小口子,但齊羽卻被踹出五米開外,捂著小腹窩在地上小臉煞白……
“我靠,小爺這一腳沒那麼嚴重吧?有沒有這麼疼啊你?”吳邪看著彷彿快疼死了的齊羽說道。
“不是的,他是長生藥的實驗體,容顏不老,骨肉不腐,傷病不死,但受到創傷打擊的時候會比常人疼百倍。”張起靈站在吳邪身後平靜的開口道。
“我艹,那他以後豈不是會跟那個裘德考的樣子差不多?”吳邪咧著嘴說道,而他看向齊羽的眼神兒裡除了厭惡之外,還有一絲憐憫。
作者有話要說:
☆、Part 38
齊羽那個魂淡竟然在我不在的時候說我死了,悶油瓶那傢伙竟然也信!所以說我在他眼裡是有多弱?!還是說齊羽的話在他心中就是一定能說到做到的啊?!
當我一腳踹飛齊羽然後叉著腰擋在悶油瓶身前的時候,抱著三叔揹著解叔的潘子終於氣喘吁吁地跟了過來,儼然一副“超生游擊隊”逃罰款的模樣……
於是,將時間退回到一個小時前。
跟悶油瓶分開後,在三叔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找到了裘德考的辦公室,途中偶然遇到的幾個敵人都被我三叔開槍解決了。所以當最後一個敵人被三叔毫不猶豫的爆頭之後,我終於相信了悶油瓶當初將我拜託給他的這個決定其實並沒有錯。
老虎永遠是老虎,即便它很小,也依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