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逝去。
源安站在戰場上,血沿著他的額頭蜿蜒流下,這不是他的血,而是和他相互廝殺的敵人的血。
他抹了一把臉,血自然沾染到了手上。
戰場的黃昏瀰漫著硝煙味和血腥味,以及鐵鏽的味道,他忽然想起了安政大獄,在原有歷史上那是由幕府大老井伊直弼主導的一起抓捕與其政見不合的人的事件。
吉田松蔭就是死在安政大獄。
他只是毫無邊際的想著,腦子裡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一邊傳來腳步踏在屍體上的清晰聲音,源安的腦袋並沒有回過去,繼續看著夕陽。
“督軍,山本翔太領將戰亡了。”來的是伊藤博武,他告訴源安。
伊藤博武在源安離開私塾後不久就加入了伊勢兵團,加入了少有人願意加入的文職。
“是嗎。”源安的臉上沒有表情:“老規矩,送他回家吧。”“是,督軍。”伊藤博武低下頭,又忍不住抬頭看了源安一眼。
進入軍營他發現源安和私塾裡完全不同,幾乎不會笑,在私塾時身邊環繞著的清冷但是友好的氣場也變成了所謂的肅殺之氣。
源安已經對戰友的死麻木了,他想起山本翔太,以前是一個很活潑好戰的男孩,就是很衝動。
他才十七歲,和高杉一樣的年紀,十七歲的時候如果放在另一個世界還是穿著醜不拉幾的校服拿著可以砸死人的書本天天上學放學罵學校,而不是在戰場上拋棄作為人類的良知去廝殺。
算了,想這些有什麼用呢?總之逝者已逝,用不著再想什麼了。每個世界都是不同的,到了這個世界還算自己幸運。
伊藤博武又說到:“本來在打仗前就想告訴您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老師被抓了,銀時,高杉和桂參軍了,還有賢二和誠平以及另外的一些私塾的孩子。”
“哦,聽見了。”源安開始動,他跨上馬,揚鞭跑向軍營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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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歸來,源安照例是在最前面騎馬,旁邊的是總督武市令,武市令的手臂不自然的撇向另一邊,一隻手駕著馬。
軍營的大門敞開了,當進入軍營時源安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他站在一群新兵中,正在搬什麼東西,看樣子是高杉晉助。
高杉看見源安,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揮手和源安打招呼,但是源安僅僅只是瞟了他一眼,沒有過多的表情,好像看不見他一樣。
高杉放下了手,有些尷尬的樣子。
幾個孩子加入了軍團,但是源安並沒有讓他們馬上上戰場。
因為不宜偏私,高杉他們來了源安也沒有立即見面,而是先將他們晾著在新兵營磨練。反倒是伊藤博武更加關照他們。
幾次征戰,源安都覺得高杉和銀時與桂年齡太小,不適合上戰場而故意讓他們留守後方,先是銀時忍不住了,因為身份原因不能直接見面就遞交了一份表示想征戰的書面申請,接著被原封不動的駁回。
源安和孩子們的想法總是不同的。
“為什麼不讓銀時他們上戰場?”伊藤博武拿著書面申請,現在他只好當一次壞人去把那個書面申請還給銀時。
“他們還小,我想,至少給他們一點適應的時間。”源安坐在椅子上,冷靜的說。
“可是如果不放到戰場上,只能是害他們。”伊藤博武說到,然後又嘆了一口氣:“源安大哥你還是心軟。”
源安從檔案中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說什麼。
下午又要征戰了。
“銀時你才十五歲,未免太小了,高杉也才十七歲,督軍讓你多磨練是為你們好。”伊藤博武在轉交給銀時申請時說到。
“不殺敵,不論大小不都相當於無用嗎?”銀時面無表情的接過申請。
他現在心情並不好,所有人都急著上陣殺敵,但是唯獨源安把他們都晾著,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滿。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俗語老師應該教過你吧銀時?”即使還是不太理解源安,伊藤博武仍然給源安作辯護,嚴肅的說教到:“戰場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活下去並不容易,就算對督軍也一樣——”
號角聲忽然響起,伊藤博武一驚,連忙幾步跨出門外和所有人趕去集合,空氣中的硝煙味久久不散。
田中哲夫在高臺上,眉宇間盡是冷厲之氣,他大聲對下面計程車兵說到:“現在,聽我號令!”
田中哲夫的軍銜是軍師,因為他的資歷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