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夢中驚醒,坐起身子,大口喘著粗氣。

年幼時父親總說我沒有天分,卜卦不靈,畫符十張也成不了一張。

可秦氏歷代,能在妖怪到來之前便做夢預測,百人之中,未必有一。

今夜令我驚醒的,不是妖怪,而是這越來越清晰的夢境。

早年我在夢境之中只能窺見一個兩個模糊的影子,眼下卻是連那妖怪要做什麼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慕容白日漸衰落,我卻日益精進。

此消彼長,也不知當中又有什麼淵源聯絡。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起今日石臺上的慕容白,又不安起來。

心魔……

我不知道慕容白是否會向我隱瞞。

然,若真有心魔作祟,他來向我坦誠,我大概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心魔折磨至死……

詛咒太強,不能違抗。

秦家守護慕容家,其實也是看守。

倘若降魔者墮入魔道,為避免大禍,守護人需將其親手斬殺。

我手腳愈加的冰冷。

不由的去設想最壞的局面,假若有一天慕容白墮入魔道,我是否真能遵從祖訓,親手結束他的性命。

我,下得去那個手嗎?

為了天下蒼生……

我咬了咬牙,就算再不捨得,也須得遵從祖訓才是。

想到這裡,心中有些酸澀。

想我和慕容白,或許他有意瞞我,我也有意心安,兩個人都在欺騙對方罷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又有些不甘。

不可能,慕容白是不可能有心魔的。

這些年來我日日陪伴,悉心照顧,縱然沒有把他培養成一個樂觀向上的溫暖少年,也總歸不會是個人格分裂吧。

一個人坐著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我乾脆掀了被,朝樓下走去。

慕容白有他的桌案,我自然也有我的。

我的桌案,就在那株桃花樹下。

石洞陰冷,我平時會讓王大錘變些鮮花來裝飾。

眾花之中,我最愛桃花,因此乾脆找來樹幹,又讓王大錘令花盛開,再輔以符咒,這些桃花,便可以綻放三個月而不散。

三月之期將之,樹上桃花已經散了大半,桌案之上,滿是粉色的桃花花瓣。

我拂開花瓣,在案前坐下。

取了案上黃紙,又拿筆蘸了蘸硃砂。

心想慕容白法力漸弱,須得多制些符咒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我心中默唸咒語,任筆尖在黃紙上游走。

制符甚費靈力,我感覺周身有汗冒出,卻不敢中斷拭汗,懸著手臂下筆描出最後一步,黃紙上一道白光轉瞬即逝。

我心中一喜,這張符咒,便算是完成了。

將符咒提在手裡,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倘若父親見我如今這般,也不知會不會轉口誇上幾句。

我早不是先前那個畫符十張也成不了一張的幼女了。

得意了一陣,我將制好的火咒放在一邊,重新拿了一張黃紙,這一回,打算制一張定身咒。

冷不防耳邊卻傳來了慕容白的聲音:“明天……會有妖物來犯嗎?”

“啊!”我被他嚇了一大跳,手一抖硃砂也灑在黃紙上。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扭頭瞪他。

“剛來……”他見我這般,竟笑了。

“嚇死我了,”我翻了個白眼,摸了摸胸口,“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我輕功好。”

我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見他仍舊一身白衣,頭髮也未束,當真如同一個鬼魅一般。

他抬起手,擺了擺,意思是讓我給騰個座位。

我又翻了個白眼,往一旁挪了挪。

“眼珠子要掉出來了。”慕容白說。

我懶得理他,重新拿筆蘸了蘸硃砂,又換了張黃紙:“你這大晚上的,幹嘛不睡覺?”

“你不是也不睡?”

“你沒看我在幹正事。”

“你做夢了?”慕容白又問我,“明天會有妖怪來嗎?”

☆、第六章

我點頭:“有兩隻妖,一公一母的好像是一對。”

慕容白嗯了一聲。

我握筆的手頓了頓,扭頭去看他:“你別怕,還有我呢。”

慕容白看著我:“素素,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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