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悲痛。
巨大的心痛席捲過來,勾陳深深地皺住眉,怔了很久。
勾陳:“你來越風山,能陪他多久?”
勾陳:“你是東海的小太子,當真能在越風山百十年?”
龍雲驕傲然一笑:“我龍族的壽命比樓靈長,我雖打他不過,但跟他比熬日子,多熬幾百上千年容易得很……”龍雲驕的笑轉為自嘲的慘然,“我父王去了,現在的東海是我大哥的東海,東海不如越風山自在,樓越在一天,東海的人就一天不敢來越風山提我,我這份自在全仰仗樓越呢,若能守鎮海樓一代,實為幸之。”
聞言,勾陳心中的巨痛中又摻雜進一絲難言的酸楚。
他一個天帝,論自在,卻不如一條東海受排擠無權無勢的小龍。
從那以後,勾陳和龍雲驕相處起來自在多了。
龍雲驕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膽子也大了,勾陳不再威嚇他,樓越不收拾他,日子過得逍遙得要飛了起來。
眼看就要過年了。
論理,三個大男人過年,一個是神仙,一個是樓靈,一個是龍,連物種都不一樣,過個年實在沒什麼好講究的。
勾陳操持了鎮海樓二十多年的物資用品,年前清點一番,覺得少了些,他操心慣了的,不讓他去置辦齊整,渾身都不舒服,忍了忍,忍不住,找了個機會開口說了。
勾陳:“我下趟山,置辦些物事。”
樓越眉尖蹙了蹙。
龍雲驕腦袋伸過來:“我想吃桂花糕,買些來過年吃。”
樓越止的眉似乎又緊了些。
勾陳一直觀察樓越的反應,見樓越這副神情,他的手掌微微攥緊。
龍雲驕和勾陳對視一眼,縮縮腦袋。
樓越冷冷道:“龍雲驕去。”
龍雲驕眼睛瞬間瞪圓,指著自己道:“我去?”
樓越颳了龍雲驕一眼:“你去。”
龍雲驕又縮縮腦子,眼裡滿是懊惱:我先來的越風山,被後來的比下去了?
這不合理!
就在龍雲驕準備下山時,越海來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來了一條龍,因為這條龍,龍雲驕不用下山了。
不過,龍雲驕想要的的那種自在日子,恐怕也到頭了。
來人化了龍身,金燦燦的一條大金龍,規規矩矩地停在越海界外。
龍雲驕遠遠瞧了一眼,臉刷的一下黑下來。
勾陳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晃過來問:“這條龍長得這麼顯擺,是你什麼人?”
龍雲驕抿著唇不說話。
勾陳睃一眼大金龍,又道:“不會是東海的新龍王罷?”
龍雲驕一扭身一跺腳回樓,走出兩步又偷眼回瞧,不想正對上勾陳戲謔的目光,再一跺腳真的回樓去了。
過不多久,龍雲驕又蹬蹬蹬地出來,朝著越海大喊:“你走!”
喊完再回樓,還特地拐了個彎,到樓越身前晃了一下,小心的瞧了一眼樓越。
樓越瞭然:“只要他不進越海,我不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