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1 / 4)

白子畫放開花千骨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燕劍,張手攝入手中仔細看了看,他走到灰衣人面前,冷冷的問:“你是太白門弟子?”“嗯。”“靜安大師是你什麼人?”“曾經是我師父,現在什麼也不是了。”她說的非常輕巧,似乎在敘述別人的事情,語氣中全是冷漠。白子畫暗忖:“靜安比前太白掌門緋彥還要高一個輩分,雖然身居簡出,但是重大的仙界大會還是經常能看到她,已享譽幾百年,怎麼從來沒有印象見她帶著這麼個弟子?”又問道:“你認識我?”“哼,當然,長留掌門尊上白子畫。”“為何要傷人?”“我並非故意要傷人,只因她糾纏不休。”

不知為何,花千骨見了灰衣人這個模樣心裡竟然生出憐憫,想到她長這樣也許和自己原來一樣也沒有什麼朋友,現在又得知她同是仙界中人,走了過來說道:“師姐,我叫花千骨,你叫什麼名字?”灰衣人轉眼,看了看花千骨,發現和方才大不相同,才明白她易了容,這才是她的真實容貌,冷淡的回答:“蒹葭。”花千骨點了點頭吟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有點不耐煩:“就是蘆葦的意思。”花千骨輕輕把她的帽子給她戴好,蒹葭瞥了她一眼,似有感激之意。花千骨又道:“蒹葭師姐,我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但是你應該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吧,那些被你剃髮的女子得需要數年甚至更久才能長出和原來一樣長的頭髮,現在天天在家裡哭,這樣你心裡真的好受麼?”蒹葭聽完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眼看天色已晚,白子畫看了看她們二人,動手又把床榻拆成了兩個單人塌,床上被褥也換成了原來的,兩張床一個在屋子東頭,一個在屋子西頭,離得遠遠的。他先把花千骨按到東邊的床上,讓她躺好蓋上被子。又去解了蒹葭的穴道,說道:“我已解了你的穴道,但是暫時封了你的仙力,你可以行動,莫要妄為。”又一指西邊那個床:“今晚你睡那裡。”蒹葭也不答話,揉著痠痛的肩真就躺到那床上去了。

花千骨突然跳起來:“師父,那你呢?”“師父守在門外。”“不要,那小骨陪你一起守在外面。”“聽話。”花千骨知道師父做了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了,便到櫃子裡翻出一件薄棉氅出來,給白子畫披在身上,繫好了帶子:“現在入秋了,更深露重,你彆著涼。”白子畫給她蓋好被子,又看了看蒹葭那邊,還是不放心,揮手給花千骨設了兩道結界,這個結界不會阻攔他和花千骨,但是一旦被其他任何人觸動他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白子畫走到屋外關好門坐在臺階上閉眼打坐,正如他第一次來這裡過夜時一樣,那時花千骨的爹剛過世,她央求他陪她三天過完生辰再離開,他答應了,但是發現他家只有一間房子,男女不能同睡一室,於是他堅持坐在門外過夜……

☆、第三十三章 花蓮夜話

白子畫正在想著往事,突聽門輕響,花千骨走了出來,她回身把門關上坐到白子畫身邊,小聲說道:“師父,我睡不著。”白子畫把棉氅搭在她肩上摟她入懷,無奈的嘆了口氣。“師父,你想怎麼處置她啊?我總覺得她不像壞人,做事情是衝動了點兒,但是也算情有可原的吧。”白子畫想了想說:“明日等你拜祭完,我想把她送到太白去,親自交給靜安大師。”

花千骨撓了撓頭問:“師父,為何你要親自送她回太白,要興師問罪麼?”“我覺得她和靜安大師的關係不一般。”花千骨奇道:“何以見得?”“青燕劍跟了靜安大師一百餘年,靈劍認主,現在居然在她危急時刻飛來相救,可見這劍跟她得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靜安大師能把她自己的佩劍贈予她說明她們之間關係不一般。”花千骨想了想點點頭,忽然吃吃笑了起來,白子畫有點莫名奇妙:“嗯?”花千骨紅著臉低聲道:“那當初你把斷念贈我,是不是說明咱兩關係不一般啊?”白子畫一怔,微微一笑伸出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師父,是不是你也覺得她不是壞人?”“你如何斷定她不是壞人?”花千骨把頭在他懷裡蹭了蹭:“首先呢,她只是把那些女孩子的頭髮剃了,沒有傷她們,其次今日我和她交手的時候,那柄劍飛來她當時完全可以拿起劍和我打,她身法很是敏捷,有了寶劍我想她輕易就能傷了我,可是當時她卻沒有拿起劍而是把它打掉了,所以我覺得她可能並不想傷人。”

屋內的蒹葭聽到他們的悄聲談話,不禁心中暗想:“花千骨你是傻麼?給徒弟擋掌,受傷了還給傷你的人說好話?”蒹葭她從小受人歧視,不討人喜歡,別人看她的眼神從來不是恐懼就是厭惡,受人欺負凌辱一直是家常便飯。她孃親給她起名蒹葭就是希望她像蘆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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