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月光下素白的衣服和棉氅特別惹眼,白子畫乾脆隱去了二人的身形,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行去。不多時,看到前面一個人影,似乎也向著同一個方向而去,兩人走近看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他眼神空洞,邁著有點機械的步伐。

“應該是中了幻術。”白子畫對花千骨說道:“跟著他。”兩人跟著這個壯漢不一會兒就走上了上山的小路,唱戲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還有拉胡琴的伴奏聲,只聽一個女生在唱著:“尊母親在黃泉細聽兒講:娘亡後拋女兒痛斷肝腸。娶繼母遭虐待淒涼世上,今日裡兒出嫁哭訴祠堂。荊釵聘兒情願婦隨夫唱,爹年邁愁無有奉養兒郎。望孃親在黃泉陰靈照望,暗地裡保爹爹福壽安康……”尖細的聲音在靜謐的夜中空靈而飄渺。

花千骨突然搖了搖腦袋:“師父,我頭有點疼。”“小骨,這曲樂乃是幻術。以你的修為,默唸清心咒,保證靈臺清明就足可以不被它左右了。”花千骨依言默唸清心咒,頭疼頭暈的感覺馬上就消失了。兩人跟著那壯漢走上了一個小山包,只見微弱的月光下,大樹下一個人靠著樹幹而坐,翹著腿拉著胡琴,還在一應一和的與唱戲的人對白,旁邊一個人打扮成戲裡花旦的樣子,濃妝豔抹掩蓋了真實面容,她穿著白色的戲服,一邊唱著一邊僵硬的扭動著腰肢,甩著水袖,在這夜深人靜的黑夜裡顯得詭異極了。

花千骨緊緊抓著白子畫的手:“真的是女鬼啊!”就是這聲音怎麼聽著有點彆扭,像是什麼東西卡了嗓子,抑或是掐著嗓子唱的?白子畫道:“不是鬼,鬼的眼睛不是這樣的。”花千骨一聽便壯了些膽子。只見那壯漢走到兩人面前盤腿坐了下去,像一個虔誠的看官一樣,花旦唱著戲便圍著壯漢轉了起來:“紅顏薄命多不幸,一封假書到門庭。繼母勒逼奴改嫁,思想王郎淚滿襟……”

那壯漢似被催眠般閉上了眼睛,這時那花旦行至他面前,曲子變成了小聲哼唱,她伸出右手覆在他的頭頂上,手上蘊起綠色的光芒。花旦漸漸蹲了下去,她的嘴和壯漢的嘴馬上就要到同一水平線了,她剛剛要張嘴吸取元陽之氣,突然一道金光打在了右手上,手一下子被彈開,那壯漢就倒到地上似睡著了一般。

術法被阻斷,胡琴的聲音驟停,花旦吃了一驚,厲聲喝問:“什麼人?!”這明明是男聲,而且花千骨覺得竟似以前聽過,拉胡琴的人轉過臉,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這人圓臉圓眼睛,粗粗的一字眉,一道刀疤從左臉劃到右臉,正是當時和花千骨竹染東方他們一起從蠻荒逃出來的邢如幻,而那個花旦她也想起來了,也是從蠻荒逃出來的王小玉,他是男的,原來不叫這個名字,因為偏愛唱花旦青衣之類的便自己改了名叫小玉。這兩個人都擅長用幻術,當年從蠻荒逃出來時吃了被異朽閣控制的丸藥所以老實了幾年,沒敢為非作歹,但是後來因為東方彧卿的死而導致了異朽閣的控制慢慢失效,他們發現了這點就大膽起來,竟然在這西湖邊上用幻術誘人上鉤再用禁術吸取元陽之氣以增進自己的功力,被施以這種禁術的人死狀極慘,被發現之時只剩下皮包著骨頭。

一見是他們花千骨膽子大了起來,對白子畫說道:“師父,看小骨的吧。”白子畫知道這兩人的修為花千骨可以應付,便點了點頭。花千骨顯出身形來,王小玉看清了花千骨的面容突然跪了下去:“拜見神尊。”邢如幻踢了他腿一腳:“什麼神尊啊,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長留小仙而已。花千骨,你少來多管閒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別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你,怎麼樣?”“邢如幻,王小玉,當年東方帶你們出蠻荒,你們答應的好好的,重新做人不再為非作歹。誰知道你們竟然不知悔改,在這裡用禁術害人,我今天不會再放過你們了,隨我回長留受審。”說完斷念劍出鞘。

邢如幻他們以前從未和花千骨交過手,不知她修為如何,以為也就是長留普通弟子的水平,覺得他們兩個人對付花千骨綽綽有餘,邢如幻看到斷念劍突然想到白子畫,顧忌的轉頭四下看了看,沒見到他膽子就大了起來,他舉起了胡琴又拉了起來,想一邊做武器一邊迷惑花千骨,王小玉見狀也拿出了戲裡武旦用的花裡胡哨的長槍和花千骨打了起來。花千骨目中似隴著輕霧,皓腕輕旋,青色的斷念劍隨之快速轉動,劍光閃閃,青色的劍光與白色的身影相融相合,在夜空中畫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攻向了他們。敏捷有之,靈動有之,飄逸有之。花千骨施展鏡花水月劍法和田園劍法,三四十招之後胡琴就被斷念劈成了兩片,長//槍也被她踢飛了出去,花千骨先點了王小玉//穴道讓他動彈不得,再用斷念逼住了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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