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後揚起了漫天的黃土,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隨著睚眥獸的一聲低叫,身後百獸齊吼,聲勢如排山倒海。竟是除了睚眥獸,還有它率領而來的上百隻野獸跟在它的身後,這些野獸都是很兇殘的,蠻荒的妖魔們沒法收服之獸。原來是因為近日來窮極之門附近野獸們的打鬥和異動驚動了睚眥獸,它便領著手下過來一探究竟。睚眥獸漸漸走近,妖魔們和野獸自動讓開一條路讓它帶領著手下直接走到了哼唧獸、白子畫和花千骨的面前。冥梵仙對著睚眥獸一指白子畫:“睚眥獸,你不想出蠻荒看看外面精彩的六界麼?這個人可以帶你出去,你只要對付那個哼唧獸就行了。”
睚眥獸瞄了哼唧一眼,似乎不屑一顧,它把目光定在了花千骨的臉上,幽黑的銅鈴般的眼睛閃動著猶疑不明的情緒,喉中發著呼嚕嚕的低響。花千骨看著睚眥獸說:“睚眥獸,你,你是來報仇的麼?沒錯,上次我確實傷過你,可是別忘了你也傷過我的。”她一說話,睚眥獸便確定了她就是曾經的那個人,花千骨繼續說:“你要報仇找我就行,但是要讓我師父和哼唧走,還有不要讓這些妖魔們出去破壞六界。”睚眥獸看了看花千骨和白子畫,似乎明白了事情原委,龐大的身軀一動,它突然轉過身又發出一聲吼叫。那聲音如雷似鼓,震耳欲聾,它帶來的那些兇獸們也應和著調轉身形,放射狀向著周圍的妖魔和野獸們慢慢走了過去,看那形勢是把哼唧和師徒二人護在了身後。
冥梵仙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來不及反應,一頭兇獸已經衝他撲了過來,他不得不應敵,命令四不象向著睚眥獸撲了上去。白子畫迅速明白了怎麼回事,對花千骨說:“小骨,它在幫我們,快走。”說著白子畫從懷裡掏出了掌門宮羽,在窮極之門的地上有一塊不太起眼的圓形柱狀封石,上面有兩排圓孔凹槽,每排各十個小圓孔,白子畫吧宮羽鏈子兩端的小圓球一個鑲在了第九個孔上,另一個鑲在了第五個孔上,這是長留的掌門宮羽,九五代表九五之尊,是這個宮羽開啟窮極之門的暗碼。之後白子畫轉動這個封石,咕隆隆的聲響過後,巨大的石門轟然開啟,似乎有些與蠻荒不同的更亮的光線射了進來。
冥梵仙和那些妖魔見狀急了,瘋狂的要往這邊衝,但是又被兇獸和睚眥獸擋住了。白子畫從封石上取下宮羽,抱著花千骨躍上了哼唧,沿著秘徑奔了出去。花千骨只聽得身後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她迴轉頭,看到石門正在慢慢關閉,睚眥獸還在阻攔著已經受傷的冥梵仙,冥梵仙則是滿臉的絕望,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在毫無章法的亂揮著鐵劍。看著睚眥獸的背影,花千骨低聲說:“睚眥獸,謝謝你!”原來睚眥獸不僅僅是睚眥必報,更是有恩必報,曾經花千骨身懷洪荒之力卻沒有殺它而放過了它,今天它就是來報恩的。蠻荒的人都只知道它睚眥必報而怕它、躲著它,是因為從來也沒有人去嘗試過有恩於它,花千骨也沒想到她曾經的一點點善念今日卻幫他們解了圍。
在秘徑裡走著,花千骨若有所思,玉碎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在想什麼?”花千骨幽幽嘆道:“師父,原來不止是人,動物也有這麼深的感情,像雪兒、哼唧和睚眥獸。”“是啊,感情是相互的,其實與人一樣,它們的感情也是源於你當初的善良和曾經對它們的好。”這時他們已經看到了前方來自於六界的耀眼光亮,只不過無法再前行,他們被一層結界擋住了。白子畫用力一甩將宮羽甩在了透明結界上,宮羽懸在那裡,似被粘住一樣,漸漸開始發出微弱的光亮。隨著結界變薄,宮羽的光越來越強,最後結界像被融化一樣完全消失了,宮羽閃著金光懸浮在半空中,白子畫一把抓住了宮羽,又拍著哼唧往前行去。
花千骨只覺得身體彷彿突然陷入了漩渦一般,覺得自己的仙力在恢復,身子在不停的往下直墜,好在她被白子畫攬住了腰身有所依託,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一片金光閃過,他們已經身處窮極之門外面的山嶺中。碧藍的天空,金色的陽光,綠色的松樹,一切都鮮豔明媚起來,不再是昏黃的混沌狀態的世界,心情也跟著明亮了起來。
一回到六界,哼唧獸就興奮的撒開小短腿高興的跑著轉起圈來。白子畫則轉過身,身形微晃,一道金光從他指尖流出,窮極之門又被他牢牢封印住了。這時清流帶著上百名長留弟子走了過來行禮,原來他們已經奉儒尊之命在這裡等了好幾天了。白子畫打聽了下這幾日六界的情況便打發清流他們回長留山了,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冥王又來過一次長留,沒有找到花千骨,卻把石心長老擄走了,長留上下一直處於緊張的戒備狀態。白子畫從包袱中拿出那個卷軸,徐徐展開,花千骨湊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