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凜冽,手中銀光一閃,已經毫不留情的刺向了冥王。花千骨一看白子畫使出的正是田園劍法的‘牧童指路’,意隨心動,隨手一招‘仙人澆水’,從右到左畫了個弧,一青一白雙劍一合,一聲清音脆響,真氣相交,劍光陡然暴漲,兩股如出一轍的純陽罡氣蕩起了一片金光,向四周擴散開來,勁氣直接衝破了冥王的黑色結界向他全身夾裹而去。冥王大駭,向後疾速倒翻了一個跟頭,還是狼狽的被割掉了一片袍角。
長留眾弟子們從來沒見過他們二人雙劍合璧的劍招,此時已經被這強大的威力驚得呆了,個個張大嘴看著,連喝彩都忘記了。冥王已將黑黝黝的冥界王劍執在手中,花千骨身形微晃,縱躍而起,一招‘閒庭看日’直刺冥王面門,白子畫隨手使出‘桑下采菊’奔向他前心,卻是後發先至,配合得妙到毫顛。田園劍法配合起來相輔相成,取長補短,威力增大不止一倍,一時間青光白光忽合忽分,白色粉色身影交匯,讓人眼花繚亂,蕩起的金色光印一波波鋪展開來,令天地失色。沒幾招冥王就顯得手忙腳亂了,他的結界防守範圍被二人勁氣逼迫得越收越小,覺得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眼前到處都是金色的光印。
花千骨從懷裡摸出銅鈴紅繩向他身上纏去,冥王似乎對這個頗有些牴觸,結了個黑色的光印打向紅繩,要將它碾成碎末。白子畫隨手捏了個訣打出一道金光在那紅繩上,紅繩的陣法頓時穩固了下來,冥王只覺得紅繩接觸身體的部分如火燒般刺痛,花千骨將紅繩越纏越緊,冥王怒極,額前的火焰燃燒著。突然間卯足了氣力大吼了一聲,紅繩被全部繃斷,他自己也化作黑煙消散不見了。
白子畫和花千骨等了會兒沒見冥王再來,想他身體會在冥界地府重聚,恐怕也受了傷,兩人確認火夕和舞青蘿無大礙便御劍回到了絕情殿。花千骨好奇的問:“師父,冥王是針對我,可是,他為什麼要抓我呀?”見白子畫神情異常嚴肅,花千骨歪著頭想著,小聲說:“難道,難道他是想利用我來做什麼?”白子畫擔心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他知道冥王幾次三番衝花千骨來肯定因為自己。他一把將花千骨圈入懷中,心裡滿是後怕,想到今天萬一他晚了一步,萬一她被冥王所傷,他不知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少。花千骨撫著他的背安慰道:“師父,小骨這不是沒事兒麼。”白子畫捧起她的頭正色道:“花千骨,你既然給了我不老不死的神諭,你必須陪我永生永世,知道麼?”“好,小骨許你永生永世!我答應師父,永遠不離開師父,永生永世陪在你身邊。”……
夜已深,淡白色的月光靜靜的灑在絕情殿上,琉璃瓦反射出銀色的光輝。花千骨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漆黑幽暗的地方,四處都很陌生。她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在角落裡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蜷縮在那裡,面容依稀熟悉,她走了過去,老人抬起了頭——正是她的父親花正文。花千骨失聲大喊:“爹,爹。你怎麼在這裡?我是小骨啊!”她衝上前想抱住他,手卻穿過了他的半透明身體,只抓住了一片虛無。“小骨?孩子啊,爹終於又見到你了,你還好麼?他們,他們一直關著我,不讓我去投胎轉世。”“不讓你轉世?”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兩個青面獠牙的夜叉鬼差把花正文連拉帶拽的帶走了,花千骨先是被嚇得呆了一呆,然後鼓起勇氣跑著去追他們,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怎麼也追不上,她喊著:“爹,爹…。。”這時,斜刺裡似乎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背影,花千骨依然向著花正文消失的方向哭喊著……
白子畫看著懷中陷入夢魘中的人兒,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輕叫道:“小骨,小骨,別怕,師父在這兒。”突然覺得不對勁兒,他抬手撫在她的額上,金光閃過,花千骨的元神歸位,她哭著醒來:“爹,爹。”抬頭看到白子畫,她渙散的眼神逐漸有了聚焦:“師父,我,我做夢夢到了我爹,他在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我爹對我說他們不讓他投胎轉世。”白子畫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有點違心的安慰著:“這只是夢,別怕,有師父在。”聽著他咚咚有力的心跳聲,花千骨漸漸安靜了下來,心裡想著:“真的只是夢麼?”白子畫扶她躺下,為了不讓她再胡思亂想,給她渡了點安神真氣,花千骨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白子畫翻身下床,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節發白:“冥王,你儘管衝著我來,為何驚擾她?!”他從墟鼎裡拿出流光琴,坐在那裡錚錚淙淙的彈奏起來,伴著縹緲的琴音花千骨靈臺漸漸清明起來,再無惡夢干擾,蹙著的眉心也終於漸漸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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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文裡沒有仙障這個dd,我覺得所謂仙障就是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