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屠蘇皺著眉頭對比著自己和師兄剝的栗子,師兄的栗子圓潤甚至透著光亮,自己的則坑坑窪窪,好不難看。
忽而聽見身後師兄那抑制不住的笑聲,屠蘇有些惱火,抓起自己剝的栗子轉身就塞到陵越口中,陵越沒想到他回來這一招,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個栗子,快速嚼了兩下嚥下去,嗆的陵越咳了起來,屠蘇見自己玩的過了,又看師兄咳的厲害,起身輕拍陵越的背,饒是這樣,陵越還是咳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止住咳聲。
“師兄,對不起,屠蘇不該任性的。”陵越堪堪止住咳聲,就聽見屠蘇低低的聲音,知他內疚的狠了,抬起他的下巴,讓他對視著自己的眼睛。“師兄很開心,屠蘇在和師兄開玩笑,師兄怎麼會生氣呢,屠蘇自長大後性子越發冷淡,就連對師兄都沒有兒時那般肆意。今天,師兄很開心。你是師兄一生的夢想,是師兄要寵愛一生的人,我師兄怎麼會生你的氣,你任性一些,師兄才會覺得踏實。”
屠蘇剛要說話,就聽見房間門開啟的聲音,之間阿翔揉著眼睛走進來,“好香呀,屠蘇陵越你們在揹著我吃什麼好吃的,我也要吃。”
陵越見是阿翔走進來,一把把阿翔抱上床,把他放在自己與屠蘇中間,點著阿翔的鼻尖,“就知道吃,我在給屠蘇剝栗子,你要吃麼。”阿翔聽見有栗子,眼裡最後的一絲睏意也不見了,“要要要,阿翔要吃,陵越也給阿翔剝好不好。”阿翔奶聲奶氣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
燭火搖曳,天墉城第十二代掌教真人陵越,此時正坐在床上,給自己的妻兒,剝栗子。
陵越習慣早起,饒是前一夜睡得頗晚,他還是在天剛亮的時候就醒了,看著屠蘇安穩的睡在自己懷裡,中間阿翔也沒像平日裡那般姿勢詭異,而是把小臉埋在自己懷裡,睡得安靜。陵越彎了嘴角,此生,足矣。
屠蘇睜眼對上陵越滿含笑意的眼睛,師兄的眼睛真好看,平常雖總是表情嚴肅,可那雙眼睛卻是柔情滿載,讓人沉浸其中,剛要張口,陵越抬手點住屠蘇的唇,示意阿翔還在睡。屠蘇看著兩人之間的阿翔,小小的身子,埋在陵越胸前,心底一片柔軟。陵越看天色尚早,用口型對屠蘇說“再睡一會,阿翔還要一會兒才能起。”屠蘇聽話的閉了眼睛,感受著陵越一隻手在自己身上輕拍,就像小時候那樣,自己總要師兄拍著才能睡著。漸漸地沉入了夢鄉,夢裡,有他,有師兄,有阿翔。
作者有話要說:
☆、毫無線索
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飄飄灑灑,才一夜的功夫,茅山上就已經玉樹銀花。茅山掌門站在這漫漫大雪中,手裡還握著那日從空中拋下的白色髮帶,眼神有些呆愣。
決明前夜值夜,剛與弟子交接完,準備回去休息,路過清心園,看見師父孤零零的站在雪地裡,背影好生落寞。決明沒上前,師父一前跟他說過,強者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需要的只是時間來盪滌一切,而這一切終會過去。再深的傷口也會癒合,那時他還小,對師父的話深信不疑,可現在看來,師父當時是在欺騙他還是在,自欺欺人。
決明在明旭真人背後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他想師父此時一定不希望任何人出現在他面前,師父是強者,師父需要的只是時間。
決明走出清心園,迎面看見正向這邊走來的玉泱,他皺了皺眉,師父此時需要安靜,想了想,上前攔住玉泱的去路,“玉泱師兄要去哪裡。”
玉泱見擋住他的是決明,兩人年紀相當,武藝相當,理想又相當,面上不覺柔和了些許,“前日看見貴派的清心園景色宜人,特別是那幾株柳樹生的甚好,心下想著得空去那裡練練劍,今日便去了。”決明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師父在那裡,吩咐人不要打擾,還請玉泱師兄見諒。”玉泱心下想定是掌門真人在練劍,怕旁人偷藝才不準別人進去,“沒事,既然不方便,玉泱去別處便是。”決明見玉泱似乎是有些誤會,解釋起來,“師父他喜歡在清心園想一些事情,玉泱師兄既要去練劍,不如與師弟對幾招,切磋一下。”玉泱聽見決明說要與他切磋,心下欣喜,便與決明相攜離去。
都是後起之秀,都是自家師父悉心栽培出來,二人過起招來難分伯仲,一時雪舞漫天,劍聖呼嘯。
過完招,兩人皆覺痛快,一同倒在雪地裡大笑,二人旗鼓相當,這一戰便是大的酣暢淋漓,讓人心神愉悅,“玉泱師兄好身手,不愧是陵越真人的徒弟。”決明望著天,想起剛才玉泱身姿瀟灑,劍勢凌厲,一看就承自劍術大家。“決明師兄說笑了,玉泱不過是初出茅廬罷了,師兄的劍術才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