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便告辭而去。
等他走遠了,白璐拿著那張帖子發愁:“這可真是要命了,這些江湖人會不會不講道理,直接殺了我了事?”
戚少商則是存了要捉住在軍中殺人的兇手的念頭:“殺了大人對他們的計劃有害無益,徒給半山先生送了把柄攻訐守舊派而已。恐怕是背後的人逼得急,這才想換個法子震懾我們,大人只管去,我與你一道。”
白璐盯著他上下打量,只覺得他這幾句寬慰聽起來耳熟得緊。
簡直跟顧惜朝用了一模一樣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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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白璐:雖然惜朝不關心,但是呢,我還是關心戚大俠你跟息城主的感情生活的。
戚少商:就是戀愛談不下去,和平分手了啊。
白璐:可是你們最後還親了。
戚少商:談了這麼多年戀愛,分手之前總歸要做一點找回感情的嘗試吧?
白璐:失敗了?
戚少商:失敗了,我們對未來的規劃不一樣,追求差太多。
白璐:會擔心分手的訊息讓民眾失望嗎,畢竟戚大俠你從大哥手裡搶了這個女朋友的美談大家都耳熟能詳。
戚少商:不擔心,我已經有了追尋另一段驚世駭俗的感情的打算。
白璐:哎呀,什麼時候打算公佈?
戚少商:遙遙無期。我覺得對方不喜歡我了,甚至有點兒討厭。
息紅淚跟遠嫁的妹妹經常通訊,說一點女孩子的私房話:戚少商?最後還是吹了,我就想跟他結個婚生個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但是他非說我變了,心裡沒有從前的家國天下了——誰家過日子天天一起談家國天下?
英綠荷:哎呀晚晴,顧相公又寫了信燒給你啦?真羨慕!
傅晚晴:可是上面寫的全是當今的時局變動與民生概況……
☆、04
近水山莊的筵席設在三日後的夜裡,白璐這時候倒是不怕了,脫了官衣,換回從前在家裡做小少爺時的華服,興致勃勃去赴宴。
顧惜朝暗自掩藏容貌混在侍從裡,一面時不時幫著傳幾個菜,一面注意著白璐這裡;可席間人人都身著軟綿綿的綾羅綢緞,只戚少商一個套了身肅殺的玄衣,劍一樣筆挺地坐在白璐邊上,弄得顧惜朝每次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那天清晨戚少商來與他說話,顧惜朝心裡是有些吃驚的。他原以為,戚少商不殺他即是為了此前情誼的最大讓步了,這種局面,戚少商應是理所當然地懷疑他、敵視他,最後說不定會因為顧惜朝又要跟他對著幹磨掉了僅存的情誼,乾乾脆脆殺了他。然而在白璐的房頂上,戚少商坐在顧惜朝身邊,雖然的的確確是說了要是再亂來就殺他,可這些話語裡的懷疑和敵視都太微弱了,弱到讓顧惜朝生出一種不切實際的妄想。
或許他還能跟戚少商做朋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顧惜朝狠狠蓋在了心底,使他這幾日刻意避開了戚少商。他對自己有些不自信,如果見到戚少商是不是又會忍不住去問些“是否會當我做朋友”“還記得旗亭一夜”之類的問題,若是戚少商並不肯再與他多作來往,那就要自取其辱了。
今夜也是因為戚少商會陪白璐赴宴,顧惜朝就沒同白璐一起,而是設法跟著近水山莊請的歌舞班子混進來,開席前還自行摸了摸山莊內部,倒是發覺一個可疑之處,不枉費一番辛苦。
因為打探到近水山莊說是專鑄造寶劍待江湖人士來求,顧惜朝曾疑心會與保甲制影響了軍需供給有關,但這幾日查閱相關賬目並沒有其涉足的痕跡。親身來探,顧惜朝甚至覺得近水山莊對兵器鑄造並不十分上心:倉庫的木材顯然存放已久,那天晚上戚少商帶他去的那個劍池也無人看守。他嘗試尋找鑄劍池卻未果,倒是察覺到籌備筵席的一片混亂中,廚房的管制森嚴到不同尋常,但時間有限他沒能進一步試探,只暗暗記下了周遭的房舍分佈與景觀佈置。
他已學會不急於求成,見戚少商有小心留意白璐飲食也就不多作動作,隱在侍從裡暗暗觀察席上人物。
客人除了白璐與戚少商還有三個當地商賈,顧惜朝之前暗中保護白璐辦公時也見過幾面,盡是與朝中有些關係才做大生意的,其中一個姓楊的更是與白璐父兄私下交好,倒是勸過白璐新政前景不明,聽從家族不要急於實施。顧惜朝確認楊家與反對派並無關係之後不禁有些黯然,想不到新政不被理解到這個地步,恐怕戚少商也是同他們一個想法,才幫著諸葛神侯反對維新;即使他是認真來查這個兇案的,到時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