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旭回來時走的是川道,右手邊是起伏的燕山山脈,左手邊是潺潺溪流,好山好水的一路走一路看,方子旭倒也瀟灑,然後無巧不巧的攤上了一檔子事。這件事讓方子旭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抄了一條小路,這不是大事,她正巧撞上了賊窩,這也不是大事,然後她瞧見了數個形容猥瑣的漢子迷暈了一個女子,正欲行不軌之事——好吧,讓她事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的大事就是,她管了這事。
方子旭不算是剛正不阿的人,但絕對是那種眼裡容不得沙的主。盤算著這麼多大漢她一人對付起來太吃力了,於是她決定智取。方子旭往臉上抹沙子,主動上去招呼眾位大漢,表示她是個落難的土匪同行,被朝廷通緝,然後聽說這一帶大漢們的威名,心下仰慕,特來投靠。寒暄客套幾句,為首的大漢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還拍著她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說今晚讓大夥開葷,多弄幾個女人回來一起尋尋樂子。
方子旭笑著應承,卻在漢子們豪飲的酒罈裡下了一整包蒙汗藥,然後使勁的勸酒敬酒,不費吹灰之力的放到了一干人。
方子旭這時候才開始打量那個昏迷的女人,翻過身看清楚那張臉後,方子旭愣了愣,她這個未開化的人也是曉得眼前的這人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可不等方子旭把從大漢身上翻出來的解藥餵給她,她就自己醒了,氣勢洶洶,哼了聲說她多管閒事,模樣輕鬆的活動手腳,一點也不像是被下了迷藥,差點被人糟蹋的良家婦女。
救了人還被說成多管閒事,方子旭也火,於是她把馬鞭往地上一撂,覺得不管三七二十一,今天一定要給這女人個教訓。
方子旭咬牙冷笑說:“誰說我管的是閒事了?我只是看不得這麼好的消遣物被一群豬給拱了,與其讓他們糟蹋還不如讓我來享受享受。”
女子眉梢一挑,也是冷笑,氣勢不遜於方子旭:“你想怎樣?”
“那幫人想對你怎樣我就想怎樣!我還真沒嘗過你這種型別的妞,不知道情難自禁的時候,是個怎麼樣的叫法。”方子旭的嘴夠毒,她跟男人混了這麼些年,實在太清楚用什麼語氣口吻來激怒一個人。但那女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掃,沒接話茬。方子旭瞧著女人輕蔑不屑的目光,卻是怒從心起,當真去試圖撕扯女子的衣服。
她脾氣隨了老爹,是一被惹火就什麼也不管不顧腦袋發暈的主,動作非常粗魯,現在想想也許不僅僅是拽疼了女人的胳膊,可能還扭傷了那人的手腕。但天地作證,她沒有歹心更不會見色起意,方子旭跟男人女人打交道二十年,她的心就跟端平的水一樣不見一點漣漪,究其根本,是因為所有心思都用在馬背和長槍上了,她就像個在情事上未開化的人,並且還無比執拗的覺得自己一輩子要跟著長槍和馬匹廝守在一起。誰要把她們分開,她會跟誰玩命。她方子旭也就是想嚇唬嚇唬這個惹火她的女人,只要女人服了軟,她就立馬放手不再為難。
只要這個女人服軟。
但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僅脾氣大,眼神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輕蔑,性子還死倔,力氣不如她被她牢牢的壓在身下還不停的掙扎,咬死了牙關不肯討饒。掙扎裡,嘶的一聲,方子旭抓著手裡的半邊衣服有點發怔,而她身下的這個女人也終於停止了無謂的動作,面如寒冰,眼裡卻幾欲噴火。真正的冰火兩重天,想來是從未遭遇過這種屈辱。
女子衣不蔽體,在方子旭身下展現的是一具極有誘惑力的酮體,膚色如雪,胸部翹起來盈盈一握,上邊一點嫣紅。方子旭所窺見的,是最曼妙惑人的曲線。
方子旭雖然看的眼睛有點發直,但心裡卻沒大當回事。她本就是女子,想著女子被女子多看上兩眼,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畢竟是做的過分了,方子旭鬆開鉗制住女子的手,想說幾句安慰的話。
下一刻,女子卻狠狠咬上了方子旭的手腕,方子旭從她身上跳起來,捂著手腕疼的倒吸氣,看了眼,是處深可見骨的傷口。這女人是屬狗的嗎?要是傷到了經脈,就算治好了也肯定得烙下病根,手腕的靈活欠了,她還怎麼使槍?方子旭和女人都是劍拔弩張,怒目而視。
“哼,身材沒料,不伺候了。”方子旭惡聲惡氣的說,打算頭也不回的走掉,任這個女人自生自滅。反正這裡離最近的小鎮,沒個五六天走不到,要是期間被狼叼去當夜宵,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女人的目光又冷了幾分,譏誚的看著方子旭,暮春三月春風和煦,那目光卻像寒冰一樣,能把人凍傷。
方子旭不理睬,掉頭就走,走了一段路後,火氣消了不少,心也跟著軟了下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