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你那書好看嗎？晚上借我瞅瞅。”
“你房間裡不是放了一臺筆記本嗎？無聊就玩電腦吧。”
“我就好奇啊，聽小圓說這部戲是雙女主大戲，那另外一個女主定了嗎？能不能透露點內幕，我絕對不外傳，嘿嘿。”
趙歆放下手裡的螃蟹，她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這個問題……其實不是我不跟你說，另一個女主我到現在還沒見到面，聽說是導演秘密培訓一年的新人。”
這部文藝片的導演向來以速度和質量出名，十年磨一劍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這一次的《落盡繁華》是部民國片，講述一個民國時期的女星和一個女學生之間的故事。
《落盡繁華》的主題不是愛情，卻比愛情更復雜更深刻，亂世浮華，家國春秋，在那樣的環境下，人的情感被放大被扭曲，導演所求的，就是這種複雜情感下的反襯出的一抹純淨。
“新人？新人難道不該和我一樣，先跑龍套嗎？”葉若青對當年的龍套生涯印象太深。休息和那些龍套角色胡天海地地亂吹時，每個人對葉若青都是一副長輩的模樣。在那個影視城，隨便抓個小魚蝦，都能列出一張嚇死人的參演劇目，這就是所謂的經驗。龍套演員需要，二三線演員需要，主演就更需要。
葉若青實在不能想象哪個人到底是天資多麼卓越的演員，能一出道就和趙歆演對手戲。
“這個得看情況，有的導演愛調教演員，新人導演比老戲骨更好調教，所以愛啟用新人。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有的新人演員後臺硬，後臺願意撒錢請很多老演員幫忙配戲，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說，潛規則？新人上大片，是因為潛規則？”
趙歆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葉若青知道這個女孩的經歷戳中了趙歆的痛處，連忙轉了個話題：“不過我看過那個陳導演的文藝片，他拍片那麼嚴肅認真，感覺也不是會為潛規則折腰的人。”
“是，所以這次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我的角色很早就已經確定，但是那個女孩，我到現在連她的資料都沒看到過。”
趙歆還未見過另外一個女演員，而任曦，卻已早早的和那個女孩見了面。
“曾佳柔？”
任曦是在度假時見到的那個女孩。那時的她正享受著模里西斯的溫泉療養，一個女孩在她悄悄走了過來，為她送上了花茶。
“任小姐，我是曾佳柔。”
曾佳柔很懂禮貌，療養師為任曦按摩時，她就靜靜地半跪在一邊，任曦不發聲，她也不應答。整個過程裡，她都低斂著眉，一副順從乖巧的模樣。
這個女孩，被人教得很不錯。任曦很久之前就聽說過某個李姓礦老闆挑了個剛出道的女孩，喜歡得不得了，大筆鈔票砸下去，又是別墅又是珠寶，還差點和老婆離了婚。不少有錢男人都愛包一兩個女星，但像這樣鬧到離婚的卻是少數，這位李姓礦老闆的風流韻事上了飯桌，成了不少人的笑柄。後來有人見了那個女孩，感嘆道終於能理解這位李老闆為什麼這麼拼，這個女孩子聽話又懂分寸，也不計較其他人的存在，不管在哪裡，都是一副伺候皇帝的模樣，實在太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和後宮三千的夢想。
這個女孩，就是曾佳柔。
李姓老闆還特地為她開了一個經紀公司，第一個電影合約就是和文藝片大導演陳司的《落盡繁華》。李司為這片的選角煞費苦心，不知道這位李老闆砸了多少錢，也不知道曾佳柔給陳司灌了多少*湯，反正這位剛出校門沒多久的女星就這樣成為了以挑剔出名的陳導的女主，連面也未曾露過，就被冠以趙歆第二的噱頭，送去秘密培訓。
現在李姓老闆的資金鍊出了問題，經紀公司不得已要關閉。擔心自己的寶貝去大公司受排擠，又聽說任曦的最近簽了好幾個新人準備工作室轉型，於是託了人過來說情，要把曾佳柔的合約轉過來。
李老闆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先有一個影后作為對手戲加持出道電影，再有一個影后傾盡全力栽培，曾佳柔未來的星路不可不謂一片光明。
這點心思，自然逃不過任曦的眼。
等療養師退了出去，她靠在浴池邊，讓曾佳柔走進了些，抬起她的臉，仔細地瞧。
“年輕真好，根本不必擔心卸了妝，臉上又會多一條皺紋。”
曾佳柔半低著頭，聲音和名字一樣動耳：“我倒是覺得，三十歲的女性是最美的時候，有閱歷，有資本，歷盡千帆後，人生也會走入一個豁達的階段，就和酒一般，越醇越香。”
“你倒是挺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