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鎖鏈劇烈的想了一下,接著就看到棺槨顫動著,左右搖晃不定,似乎隨時有傾覆的危險,那是…潘子,竟然是潘子那邊出了紕漏,這也太奇怪了,只看到三叔他們扒著自己的鎖鏈努力保持平衡,試探著按壓鎖鏈試圖使棺槨保持平衡,同時催促著潘子讓他快點處理,潘子應了一聲,也是費盡了全力去平穩鎖鏈,試探的吊在鎖鏈上向前行。
棺槨基本恢復了平穩,看樣子是潘子那邊的突發狀況處理好了,我才敢試探著問道“潘子,你剛剛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
“小三爺,我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頭突然暈了一下,手裡的勁松了,結果弄得鎖鏈晃得很厲害,我——”
“行了,潘子,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到棺槨那裡,還有三米,我數三個數,咱們按之前的速度走,儘量少出狀況。一,二,三,走——”
四個人又恢復了沉默,只是憋足了勁向前行,我瞪了胖子一眼,他投降般的舉起手,又在嘴上劃了兩下,示意用膠帶粘住不會再說話。
寂靜的墓室裡是鎖鏈的嘩啦聲和眾人勞累的喘息,我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 墓中(二十三)
就算是比蝸牛更慢的速度,就算是再遠的距離,也能到達最終的盡頭。
“扶好棺槨,這些鎖鏈跟棺槨外壁直接連在一塊,除非把鎖鏈弄斷,不然沒法把棺槨弄下去,但是要把青銅鎖鏈弄斷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在上邊想辦法開棺,拿了東西下去。”
三叔說罷,也仔細的觀察著棺槨,棺槨的表面是無比繁複精細的紋飾,就算是邊角的轉折也是雕刻的十分用心,但是三叔沒什麼心思關係這些表面功夫,他這面也沒有什麼記載的東西,所以他想找能把棺蓋掀掉的縫隙,但這麼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的侵蝕,就算是石質的東西也生了很多的塵埃和鏽跡,十分難找,他帶著手套用背面擦了幾把,沒找到閉合的縫隙反而被掉下的鏽塵嗆了一臉。
但是四個不同的人就算看著再相似,始終是有區別的,而且在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能在半空扒著鎖鏈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利了,只有有人動作稍微大了一點點,棺槨的搖晃幅度鐵定不小,像現在這樣只是靜靜的觀察,棺槨還是以後細微的顫抖,再加上紋刻得的花紋很細緻,在手電光的照耀下,十分讓人眼花,要找出棺槨的破綻,真的很難啊。
我在下面看的實在是心癢,很想知道棺槨到底是怎麼樣的,忍不住輕聲叫道:“三叔,三叔。”
“你們上邊是什麼情況,找到開啟棺槨的辦法了沒有啊?”
三叔輕飄飄的落下了個“沒”字,便沒了聲響,我心中鬱悶,只好繼續等待。
手電光掃過悶油瓶那邊,卻看見他動作輕巧的抽出刀,在閉合的沒有一絲縫隙的地方慢慢划著,似乎是在找下刀的地方撬開棺槨。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刀尖快如閃電插入其中。
“把鐵釺給我。”
張起靈語氣冷淡的朝邊上的潘子說到,潘子也沒計較,只是更加小心的從揹包裡抽出來,比劃了下角度,距離有點遠,沒辦法遞過去,只能另一隻手緊緊抓著鎖鏈,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著力太難了,接著穩住身形把東西扔向了他。
悶油瓶穩穩地抓住了那根鐵釺,示意三叔他們穩住棺槨,左手持刀,微微用力,右手猛地將鐵釺的尖部□□翹起的縫隙中。
棺槨被這麼一撞,即使有人扶著,依舊晃得劇烈,但是悶油瓶面上雖然沒什麼變化,語氣卻有了波瀾,“扶好棺槨。”
三人也是急了,既要穩住自己,又要扶住棺槨,實在是有點費力。
“張小哥,你等等,這墓主的身份可能是商代一個較大部落的首領,相當於君。君王的葬制從周開始實行天子棺槨四重,親身的棺稱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稱地也,以椴木製成;第三重稱屬,第四重稱大棺。但是這個黎國的國主應該還沒有實行這種制度,不能確定有幾棺幾槨,這個最外層的石槨的石質應該是跟以前碰到的那種一樣,但不能確定這層槨的厚度,這個棺蓋的分量應該十分沉重,就像當年在七星魯王宮遇到的魯殤王的棺槨,至少有幾百斤重。如果想開棺,比在陸地上難更多。”
“如果你從那邊開棺,或許要把棺蓋從另一邊掀掉,你打算如何?”
“把繩子扔過來,”悶油瓶對著潘子說著,潘子沒明白什麼意思,三叔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他這邊稍稍後退,造成傾斜,張起靈開的行動足夠快,完全可以在把槨蓋推開時防止裡面的棺出現意外,如此這般,或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