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薄雲,溫柔的散發最後一點餘度,我盯著他的臉,一縷陽光輕覆在他的臉上淺淺的金色,有種羽化登仙,不可褻瀆的感覺。他,世界上或許沒有更比他厲害的人了吧,但是他的心卻是柔軟的,寧願自己受傷,不願傷害那些人的性命。這個強大如佛的男人啊。
待我再看時,那抹金色消失了,就像是我的錯覺。
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緩緩睜開,似乎劃過了沉重的悲哀和一絲極淡的思念,接著就恢復了平靜。
心中很疑惑。他在悲哀什麼?又在,思念誰?
“吳邪…”
一聲淺淺的呼喚,一聲輕輕的嘆息。我整個人幾乎傻了,怔怔的立在原地看著他。
他在思念,我?
☆、 倒計時
他沉默的坐在床上,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張海客再一次敲門的時候他才有了反應,。
開啟門,那傢伙正端著食物站在門口,看到悶油瓶醒了語氣中帶著些淡淡的欣喜:“族長,你可醒了,這三天那幾個老頭子可是想幹掉你呢,現在感覺怎麼樣?”
悶油瓶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取過那沓資料默默地翻看。
他翻得很快,不時地做著一些標記。我和張海客在一邊看著,直到他看完了所有的資訊,把東西放在手邊,頓了一會兒,才淺淺的吐出一句無事。
“那我出去了?”
“這是張家全部的人員了?”
“不是,這些是在張家的一部分成員,還有一些隱在暗處抵禦汪家,下鬥,你知道,現在張家需要生存,還有,張家千年來的使命,我們守護的東西,你知道。”
“嗯。”
張海客拿著東西出去了,悶油瓶沉默的望著天花板,似睡非睡。
說實話到現在我依舊不是很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一切發生的太快,讓我無從招架。只有一點能肯定,他接下來要做的必定是關乎張汪兩家存亡的大事,甚至於兩家大打出手的青銅門後終極的秘密。 還有張家千年的使命,說不定也是張家族長必須揹負的。這兩個家族,真是讓人膽寒啊。
難道他這三天的沉睡是有了什麼計劃?他的記憶難道全恢復了?甚至是張家所有的歷史和隱秘都知曉了?這個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難琢磨了。
當黑夜過去,陽光悄悄地溜進房間,悶油瓶起身洗了洗臉,背上黑金古刀就除了房間,張海客已經在客廳等候了,看到悶油瓶下來恭敬地問了聲好,帶著他去了我們第一次去的那個大堂。
這一路走過來,環境整個都是沉重肅然的,他們也可能有了預感。
進了大堂,就像那天情形的重演,只不過是外邊多了許多年輕人,起碼外表看著年輕。
“張起靈族長,你……”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那天在大堂裡,他們待了很長時間,悶油瓶也說了以前他從未說過的如此多的話,就像張禿子附體了一般,其中也有不服從的,但他的回應是狠辣的威懾,我幾乎要被他的行為鎮傻了,那些張家的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們可能從未見過這樣的悶油瓶,直到傍晚才紛紛散去,執行他的命令。但是當晚上他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時,我似乎看到了他眼神中的不忍和決絕。
等到再一次聚集在大堂中時已經是一個半月以後了,張家的情報部門帶回了很多關於汪家的據點和活動範圍,接下來的是一朵朵血花綻放在這片土地上。
之後的一年半里,悶油瓶帶著張家的人四處輾轉,汪家的人也奮起反抗,與張家交手。我看過了好幾場同歸於盡的結果,在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時光裡,兩家的仇怨愈來愈深,他們經受著相似的嚴格訓練,人數旗鼓相當,一旦遇到,便是不死不休的惡戰。
這一年半里,除了對抗汪家,悶油瓶還去找了老九門的人,我吳家,還有解家和霍家,我以為的世界很平靜,沒想到上一代竟然有如此多的波瀾,我以為我老爹就是個老學究,整天抱著那些古書不撒手,但是我沒想到他所扮演的角色讓我很難相信,二叔和三叔也瞞了我太多東西,或者說,從我爺爺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定論。
他也去看了看我的身體,面色冷淡,眼神卻有些複雜,因為道上的人說吳家小三爺在跟吳家三爺下了個鬥之後成了廢人,還以為能看到倒鬥界的好手,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不行了。我看到了我的身體,在加護病房裡安靜的躺著,蒼白的面色,邊上坐著的是我雙眼含淚的媽,在絮絮叨叨的罵我,我很想安慰她,手卻穿過了她的面頰。
我沒想到,這一場張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