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一邊憐愛地撫摸凌骨放在桌上的蛋。這時聞言,黃玉一笑:“到處都可以睡啊,屋頂上、樹上、樓下,好多地方的。”
凌骨嘴角一抽:“屋頂?你怎麼睡?”
黃玉一樂,就在凌骨眼前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橙色的胖狐狸。胖狐狸晃了晃尾巴,然後對凌骨彎了彎眼睛:“這樣睡啊。”
凌骨瞪眼:“你,不是人啊。”
黃玉又變回了少女模樣,嘿嘿一笑:“當然不是,不過我修為不高,變不出更漂亮的樣子。”
凌骨回過神,頓時對黃玉多了幾分親切感:“這樣挺好的。”
“是嗎?公子誇我了~”黃玉又捧起臉來,渾身冒著幸福的小泡泡。
“哥哥?”兩人正聊著,就聽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自然是凌昭文。
凌昭文白天被衛澐趕走後,磨蹭到了晚上,終究沒敢讓雷河一起回來。這時候回到家一看,卻見凌骨正和一個少女有說有笑,頓時有些懵:“她是誰?”
“朋友。”凌骨的態度很冷淡——有了白天那一架,完全看得出凌昭文是個什麼玩意兒了。要不是衛澐來得及時,凌骨恐怕當真就交代在這了。
凌昭文也察覺出了凌骨的態度,頓時臉上表情變得可憐起來。他看著凌骨,又看看黃玉。
黃玉是個機靈的,不過更是個護主的。她當然明白凌昭文想要她迴避的態度,但她還是先看向了凌骨。凌骨衝她笑了笑:“你去在我房間搭個窩,晚上在我房裡睡吧。”
“是。”黃玉高興地應了,絲毫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歡天喜地地去做窩了。
黃玉一走,凌昭文就挪到了石桌邊坐下,小聲地開口道:“哥哥,我給你把把脈吧,雖然我還不是醫師,但畢業後就是了,醫術還是可以的。”
凌骨沒伸手,拿了塊豬肉脯送進嘴裡,看了凌昭文一眼:“我沒事。”
“哥哥。”凌昭文不贊同地皺眉:“你的臉……你的眼睛變成了這樣,怎麼會沒事呢?狂獸雖然比人類強悍,但是……”
“我不是狂獸。”凌骨冷笑一聲:“就算我是,那也是我樂意。你如果有空,不如去多看看你那個情哥哥。”
凌昭文頓時又羞又怒,片刻眼睛就泛起了淚花:“哥哥你還在怪我是不是,可,可我跟雷河是真的相愛的。”
凌骨無語——你搶了自己哥哥的情人,到頭來還挺驕傲?
“打住。”凌骨擺手打斷凌昭文的話,說道:“我對那個雷河,沒有一點的興趣。我對你們的事情,也一點都不關心。所以,你也別管我的事情。”
“怎麼能不管!”凌昭文突然看到了桌上的蛋,登時伸手就要拿。凌骨眼疾手快搶先拿過來,然後轉頭看向凌昭文,眼神越發冷了:“你想幹嘛?”
凌昭文瞪眼,也硬氣了起來:“哥哥,那是不是你生的蛋?那可是狂獸給你落的種,你難道還想養它不成!本來就有人知道你被狂獸落種的事情,如今你竟然還帶著蛋,那要別人怎麼說我們?”
凌昭文一通說完過後,又軟下語氣,帶著哭音說道:“哥哥,你聽我的吧。今晚咱們就把蛋扔掉,往後你戴上眼罩,沒人會知道……”
“呵呵。”凌骨打斷凌昭文的話,一臉譏誚的笑意:“我有什麼需要遮掩的?別人要說,那便說去吧,那些人也就會嚼點舌根,又能奈我何?至於你,既然你這麼怕被我連累了名聲,那好,咱們就一拍兩散,就此分家吧。”
凌昭文頓時如遭雷擊,半餉沒了聲音。
其實凌骨並不是嚇他,畢竟就目前情況來看——小院是凌昭文名下;原主是獵手,靠戰鬥力吃飯,但凌骨如今身體是個病秧子。
分家對凌骨來說是吃力不討好,可對凌昭文來說,凌骨自覺是幫了凌昭文一個忙。
然而凌骨沒想到,凌昭文竟然不接受他的這個好意。
“哥哥你說什麼呢。”凌昭文的哭腔更重了:“我們相依為命二十年,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好,就算哥哥想要養這個狂獸的種,那就養吧。大不了別人說什麼,我們不聽就是。”
凌骨又“呵呵”了:“你這樣‘委曲求全’,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啊。”
“哥哥跟我還說這些。”凌昭文擦掉眼淚花,燦爛一笑:“哥哥今天不要生我的氣就好。我是真的被哥哥嚇到了。哥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骨被凌昭文的演技和厚臉皮折服。凌骨其實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主,即使凌昭文這麼拙劣的演技,也從未懷疑過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