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被冰封凍住,整個人的反應都遲緩僵硬。

師兄前面說的他都明白,可是這最後一番話他怎麼都理解不了。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那不像他認識的師兄。就算他不叫百里屠蘇叫韓云溪,就算他是賊王的兒子,但這十年來的情分,難道全是假的?

難道過去師兄對自己的溫言好語,那些關懷體貼,都是因為受人所託,因為館主對他有恩,他便對自己施恩以此償還?而今身世之謎破解,是不是等同於給師兄去了一道緊箍咒,從他肩上卸下一道負擔?

負擔……

屠蘇難以置信地想,莫非自己對師兄而言,就僅僅是一道負擔。

若說先前屠蘇聽見自己的身世還能冷靜,那是因為像風箏還有絲線牽引。而今陵越與他告別,就像是把這條線徹底剪斷,讓他無根無主,兀自飄零。如同斷線的風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將飛往何處,甚至是還能不能繼續飛行。

“我不信……”屠蘇無力地抓著地板,五指成拳,狠狠砸在地上。

他以為身世改變不了什麼,但最終發現,身世竟左右著他的命運。

屠蘇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渾身疲乏無力。寒意漸漸侵襲四肢,屠蘇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一味麻木地趴著,如同一具沒有思想的屍體。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人推開,皮鞋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有力地響起。

屠蘇幾乎是懶得抬頭,光聽腳步聲,他就知道來人不是師兄。那人在他面前停下,叫了一聲“少爺”,聲音也是一樣的熟悉,只是此時此刻聽來並不如以前那樣悅耳罷了。

歐陽蹲下身來,笑吟吟地向屠蘇伸手:“少爺,我來接你出院的。”

阿霆的房子什麼都好,就是地方太大——在香港這麼說或許有些可恥,然而當風從一扇窗穿到另一扇窗,帶動得層層疊疊的窗紗來回飄揚的時候,的確有些難以言喻的冷清。

陵越醒來時,看到的首先是床頭被風帶起的窗紗,然後是一張陌生的中年婦女的臉。

女人手上拿著毛巾,似乎是正要給他擦臉,驀地看見陵越睜開眼睛,先怔了一怔,然後慌慌張張地跳了起來,拎著毛巾跑出房間大喊:“先生醒了!先生醒了!”

有腳步聲匆匆忙忙從屋外進來,接著陵越看見了那張與自己極為相似的臉:“三天了,你總算醒了。”

陵越伸手扶住自己額頭,使勁搖了搖:“你說什麼?”

“你昏迷了三天。”阿霆坐到床邊,手上是剛才從女人那兒接過的毛巾,伸了過來想要給陵越擦臉。

陵越一把按住他,再次確認:“你說什麼?”

“你被歐陽的人捉住,吃了點苦頭。好在大夫說沒傷到臟腑,應該沒有大礙。”

“歐陽?”陵越又晃了晃腦袋,好像多搖幾下就能從中多晃出點什麼來似的,“是誰?”

“你……”阿霆一愕,很快又鎮定下來,看著陵越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記得些什麼?”

陵越兩手扶住額角,面上的表情漸漸扭曲。記憶彷彿是掩藏在荊棘之中,要取出它之前先得被割得鮮血淋漓。陵越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好像身體之中有數條皮鞭一齊揮舞,鞭鞭入肉叫人痛徹心扉。

阿霆立即捉住他雙手,將它們慢慢從陵越頭上拉下來:“想不出就先別想了。你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恢復後再說。”

陵越的情緒極不穩定,阿霆越是叫他別想,他愈是有鑽牛角尖的跡象。如一臺出了錯的電腦程式,拼命地死迴圈,奈何每次出錯都是在同一個環節。

這情形讓阿霆很是頭痛,他在床邊苦思了一陣,最後不得已給陵越強灌下一顆安眠藥,看他呼吸平穩地倒在枕頭上,才放心走開。

他囑咐新近聘用的看護好好照料陵越,而後行色匆匆地忙他的正事去。

自從那天在餐廳與歐陽談妥之後,雙方的合作已進行得如火如荼。歐陽看到了阿霆的誠意,自然還有他的能力——其實他當初會選擇這麼一個合作物件,就已經是千挑萬選幾經思量的。只不過陵越的出現讓阿霆在這關係中間多了一分受制於人的弱點,而歐陽亦從中尋得一絲可趁之機。

阿霆不是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但他身處火爆明與子健的夾擊之中,雙方的大戰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在這關鍵時刻,他對與歐陽這股勢力的爭取簡直不容有失,而另一邊,他對陵越的性命又不能棄之不顧。兩相權衡之下,假扮陵越解決歐陽的問題簡直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三天前,是他假扮陵越去醫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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