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商戶也很熟,別的不行,給人洗個碗擦個地還是可以的,牛叔家裡也是一大家子人,咳咳······總靠他貼補我們也不是辦法,而且我這病都是閒出來的,有活幹肯定立馬就生龍活虎了!”他安慰道。
老人看著瘦得可憐的孩子,心頭一酸,只是搖搖頭,吐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清晨的薄霧散開,河上的水鴨子歡快地撲騰著水花,陽光灑下來,整個世界似乎都瀰漫著春天的芬芳。
有些懶散的少年扯著楊昭的小臉,不滿地道:“小鰱子啊,你長胖一點吧,不然我戳著都沒感覺。”
楊昭氣急敗壞地拍開他的手:“阿玉,咳咳······你就不能不捉弄我?”
少年嘻嘻笑道:“沒問題啊,你什麼時候不那麼可愛了,我就不捉弄你了。”
楊昭崩潰地翻了個白眼,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有哪兒點可愛的?
“哎,說真的,小鰱子,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不疼了?”少年難得正色道。
楊昭點點頭:“好了,不疼了。”
聞聲,少年皺眉道:“那怎麼還咳?是不是你晚上踢被子,著涼了?”
楊昭按了按仍是隱隱作痛的胸口,白了他一眼道:“你好囉嗦。”
少年不滿地彈了彈他的腦門,“臭小子,敢嫌我羅嗦?老子那是關心你!別人我才懶得說呢,竟敢不領情,看我不教訓你!”他說著雙手並用,開始撓他癢癢。
少年力氣大,像抱個布娃娃一樣把他圈在懷裡,他躲又躲不掉,閃又閃不開,一時喘不上氣,忙捂住嘴巴,連聲咳嗽起來,少年見狀,趕緊停下自己的惡作劇,輕撫著他單薄的脊背給他順氣。
拉開那隻捂在嘴上不肯拿開的小手,少年頓時被那手心裡的血跡嚇了一跳,失聲驚叫道:“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咳血?你今天不跟我說實話,我打得你屁股開花!”
少年拿袖子小心地給他擦乾淨嘴角的血跡,楊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道:“真的沒事,大夫說這是瘀血,咳出來就是真的好了。”
少年仍是有些不放心地皺皺眉,看著他溪水一樣平和乾淨的眼神,忍不住將人往懷裡抱了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小鰱子,你不怕嗎?明明知道危險。”
楊昭嗅著他懷裡陽光一樣暖暖的氣息,低聲道:“不怕。”
因為對生活充滿信心,所以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因為想保護重要的人,就算刀山火海也不需要有絲毫的畏懼。
少年揉揉他的小腦袋,無比認真地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阿玉呀。”
聞聲,他忙抱著懷裡的娃娃站起身來,“婆婆。”
老人笑著點點頭:“阿玉,我今天出趟門,給人把繡好的花樣兒送去,小鰱子就麻煩你幫我看著了,我煮了粥,餓了他會吃。”
少年聽罷,搖頭道:“吃什麼粥啊?這小鬼都瘦成這樣了,我帶他回家,讓我娘給做點好吃的!”
老人聞言,也不反對,又交待了幾句,便轉身往村外走去。
十六歲的少年,身量已經基本長成,楊昭坐在他肩膀上有些不安地動了動,少年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別亂動,掉下去我可不管!”
“阿玉,我想下去自己走······”他有些臉紅地道。
少年嗤笑一聲:“下去?那你跳吧,老子給你騎你還不樂意?不知好歹的小子!”
聞言,楊昭也只有老老實實地坐好,不再亂動。
東方玉的父親是個身子有些佝僂的中年漢子,身體一向不怎麼好,為人嚴肅刻板,不知道是不是恨鐵不成鋼,對兒子一向嚴苛,母親是個尋常的江南女子,隱隱約約似乎也能看見她年輕時清秀的輪廓,楊昭知道,東方玉祖上是武學世家,後來不知因何沒落,於是隱姓埋名在這小漁村裡過著平靜的生活,而“東方”這個姓氏,卻很少被人提起,就連楊昭也是在認識他很久以後才知道。
年邁的老婦搭上過路的馬車,一路到了偌大的蘇州城,她穿街過巷,走走歇歇,最後停在了一處大宅的後門,猶豫片刻,上前叩了叩緊閉的黑漆木門。
一個小廝模樣的下人開門道:“老奶奶,你找誰?”
老婦微微有些不安地道:“請問老爺在嗎?”
小廝點點頭:“堂主正在,不知您······”
老婦心中鬆了一口氣,“麻煩您通傳一聲,就說我是從柳河村來的,老爺便清楚了。”
寬敞的院子裡,正昂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