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當然不是。我我哪受得了這個,我也不求功夫多高。”
“那許轉山有沒有跟你提過開封和那案子有關的事?”
“沒有。”
白玉堂想到那些案子辦得乾脆利索,許轉山逃走時輕功也不凡,又問:“許轉山的輕身功夫怎麼樣?”
“很好,很好的。跟五爺你肯定是沒法比,不過比我強多了。他在這方面有些天賦。”
“你們那些礦石,都是怎麼賣的,怎麼運走的?”
“在,在後山有條小路,西夏人兩個月來一次,從那兒運走。我們怕給人發現了,不讓他們往前面門裡來,也從來不讓走飛刀門裡,就從後山,我都沒見幾回。哦,每次接洽的都是一個叫野利遠的。”
白玉堂在賬本上已經見過野利遠這個名字,倒沒覺得奇怪,“這個野利遠是誰,怎麼接洽上的?”
胡四德搖搖頭,“我不清楚,是轉山聯絡上的。當時發現了這礦,我讓他打理。他去外面聯絡買主,打聽了很多,後來就找到了這個野利遠。他回來跟我說有個大買家,能一直買下這礦裡全部的礦石,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西夏人,就當是個有錢人呢。真的,開始我不知道。後來知道了,我尋思就是買賣,賺兩個銀子,也不算什麼,就沒管。”
白玉堂哪會相信他這話。胡四德再不濟,怎麼會不懂得偷偷跟西夏做這種買賣是什麼樣的罪過,只怕是暴利當前,顧不得旁的了才是。不過也懶得揭穿他,轉頭去問胡小姐,“那胡小姐呢?可知道什麼?”
胡小姐才剛十四五歲,經了這一下午的變故,早在旁邊又驚又怕地哭成一團了,聽到白玉堂問,只是搖頭。胡四德說:“她不知道什麼。轉山說要是他老往山後去,日子久了,難保不會被人發現懷疑,那就糟了。讓小賢去,旁人不會想到一個弱質女娃能做什麼,也就不會起疑心。我尋思有道理,就叫小賢來回給遞訊息。”
白玉堂沒理他,還是問胡小姐,“許轉山跟你說過什麼沒有?”
胡小姐哭著搖頭,好半天才抽抽噎噎地說:“他不跟我說什麼的,就是吩咐我去後面的事。”
白玉堂又問幾句,見再問不出什麼,便叫了幾個衙役進來看著他們父女倆,也沒再送回練功房去。他走出房門,正看見展昭帶了幾個衙役回來。“貓兒。”
展昭跟衙役交代幾句,走過來衝他搖了搖頭,“跟雲瑞說的一樣,動作很利落,就是劍傷死的,除卻那半片破布,沒別的線索。問了幾個飛刀門的人,都說沒見過灰袍人,也沒見過一劍門那標誌,不過都說一劍門跟他們是多年的故交,關係很好。”
白玉堂一聽就怒了,生氣地罵道:“故交?關係很好?這個胡四德,敢跟我撒謊!他說不認識一劍門的人。”
“他說不認識?”展昭一愣,也覺得奇怪,“可門裡人說他們多年故交,現在雖然不如前些年關係密切了,可也一直有來往的,只是飛刀門去拜訪一劍門多,一劍門來這兒少。還說每年去一劍門的人,都是許轉山。”
“許轉山?”
“是。本來我還有些懷疑,這些案子都做的那麼利落,怎麼這次會突然留下了一塊帶標誌的破布來,會不會是真兇陷害一劍門的。現在看來,只怕是許轉山和一劍門關係不一般,早有了防備,一看活不成,特意扯了那標誌下來。”
“這個胡四德,我再去問他。”
展昭看他怒氣衝衝的,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等等,我跟你一塊去。他剛才說了什麼沒有?”
“一問三不知,竟些沒用的。我瞧他是故意把自己往外摘,說事兒都是許轉山做的。”當下把問胡四德的話俱都說給展昭聽。
“他推也沒用,現在沒證據,自是拿他沒法。等抓到一劍門那兩個人,他若干了什麼,可就由不得他推了。”
白玉堂微微搖頭,“那兩個人早跑沒影了吧。衣裳給許轉山扯下來那麼一塊,又給雲瑞發現了,哪還能留在這兒等咱抓?”
展昭說:“那自然是跑了。雲瑞和良子帶了人在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若果真沒有發現,咱們就先回開封去。案子發生在開封,我看一劍門肯定有人就在開封。這邊許轉山一死,胡四德又被抓,事情斷了,這兩個人十有八九也會回去那邊。”
胡四德沒精打采地在屋裡,突然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一起進來,心裡害怕,緩緩地抬頭看了看,卻沒說話。白玉堂也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展昭溫和地看著他,微笑著說:“胡掌門,有件事想要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