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慕白頓了頓,改了自稱,“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給你提個醒,不要只顧著你手裡那顆鳳印,而忘了娘娘你的根本。”
張瑾的根本自然是指張家,她臉色又沉了下來,想了想,招來常和自己孃家那邊聯絡的人詢問:“最近國舅那邊又出了什麼事,別支支吾吾的藏著不說,等出了大事我可保不住他!”
那宮女看了眼慕白,又看了看她,這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事情都交代出來:“這回不是國舅做的,是他帶過來的族人,輕薄了龐家小姐,前些日子龐小姐在家裡頭上吊了,國舅說是那龐家小姐自己太脆弱,娘娘這麼忙,要奴婢不要告訴娘娘,他會把這事情給解決的。”
“真是一群蠢貨,為什麼不早點把這事告訴我?!”當著慕白的面,張瑾把那宮女一腳給踢開,用的力不是很重,但那宮女順著勢一滾,腦袋就直接磕在柱子上,弄了個頭破血流。
鳳印雖然到了手,但是宮裡忠於皇后的勢力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想要全盤接手,並沒有先前以為的那麼容易。這宮裡的事情本來就夠她煩心的,自家人又來添亂。簡直叫她頭痛欲裂。
“夏荷”
“奴婢在”
“找兩個人把她給我拖下去。”
“春華,把我筆墨取來,我要寫封家信給父親。”
敏貴妃往殿裡走,沒忘了回頭給慕白一個交代:“安王暫且放心,本宮自會保證張家不出什麼亂子。陛下我會替你穩住,至於太子和皇后那邊,還得靠你自己,切莫自亂陣腳,本宮沒三頭六臂,也沒那麼多時間精力。”
慕白站在那裡半晌,轉身進了拐角處等的馬車,“回去罷,明日辰時去立政殿。”
太子請來的大夫也沒能瞧出厲後病重的原因,只是抓了幾副藥,勉強是維持住了對方的病情。
身體的病穩住了,厲後的精神頭卻一日日地差了下去。太醫的診斷都只有一個結果,憂思過重。
啟文帝每日下了朝都要花上至少兩個時辰來陪髮妻,可還是見著對方日漸消瘦下去,已到形銷骨立的程度。
慕白每日都會去宮裡,沒有刻意和太子錯開,三天兩頭的就能和後者碰見一次。因為厲後病情的緣故,對方並未放多少心思在他身上,見了面也會打招呼,在厲後面前維持著虛偽的友好,兩兄弟的那種隔閡在這樣情況下彷彿被冰凍起來,好像這兩人只是對關係稍微冷淡的兄弟,沒有敵對,也沒有算計。
不過是表象而已,慕白看著呈上來的訊息,揉了揉額頭又繼續盤算。厲後不會活太長了,大部分人都意識到了這個事實,不管願不願意承認,太子手裡的勢力已經開始運作起來了。
厲後在,這宮裡就是太子的天下,朝堂的厲家人底氣也分外足。啟文帝年紀也大了,地位和權勢註定了他就算再怎樣愛自己的兒子,也會因為皇位的繼承而和對方產生隔閡。
他已經開始漸漸老去,年輕的兒子隨時都可能奪走自己手裡的權力,他不願意瞧見太子的羽翼太過豐滿。而沒了皇后的溫情,對待厲家皇帝自然可能會比平常更加狠心。
誰都害怕被作為棄子被太子給丟棄,比起可能會崛起的張家,厲家這一派的動靜要大得多。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慕白以往運作的關係網開始在這個時候起了作用。在厲後昏厥的那一天,啟文帝因為瀘河賑災銀兩貪汙事件一下子罷黜了十餘位朝廷大員,一些新鮮的面孔被提拔上來,官員裡注入了新的活力,不同勢力的人都湧了進來。
原本盤根錯雜的朝廷關係又重新洗了一次牌,張家這次是徹底壓了厲家一頭,而新晉的官員裡頭,有五個都與慕白私交甚好,剩餘的有幾個是中立黨,還有三個是絕對的保皇派。
隨著厲後病情的加重,皇城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嬤嬤知道王爺重孝,但思慮過重,王爺的身體也是會垮掉的。”在安王府的時候,蘇嬤嬤總是以一個長輩的態度來勸阻和安慰慕白的。只要她不太過分,慕白自然是十分敬重和依仗她。
慕白不說話,只是撥弄著盤子裡的佛珠,“還差得很遠呢。”他在心裡頭開口。
厲後的身體還能撐上兩三個月的時間,而他的父皇將會在三年後突發心疾,龍體與厲後合葬於帝陵。
雖然沒有太大的意外,再一次經歷厲後的死亡的時候慕白還是失手將自己手割傷了,鋒利的刀刃從虎口處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一旁的侍女失聲叫了句“王爺小心!”
蘇嬤嬤早已眼疾手快地把他手裡的匕首奪了過來,也虧得慕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