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書桌上不知何時多了的賬本看起來。
都怪剛才的野兔子,他幾乎要把今天是初三忘了。
慕白擰著眉,翻開賬本一頁頁的看,越看到後面眉頭越是舒展,不過賬目實在太多,他看了半晌,也才堪堪翻了十幾頁。
在宮廷方面有敏貴妃在慢慢滲透,他不好明著出面,需要做的事情也並不多。除了書法和畫畫,他把心思全都放在了宮外頭的勢力,而在宮外,幹什麼都得要錢。
安王府雖然是錦衣玉食供著,但可供使用的銀票和現銀並不多,而且多數都帶了特別的印記,要是大數額的使用不可能不驚動宮裡的那幾位。
這個時候就完全要依賴慕白上輩子的記憶了,他在經商方面的天賦並不算高,但是憑藉著這些記憶,投機倒把的事情做了不少,一點點的錢經過無數次的翻倍,自然是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這些錢多少是以私產、鋪子和古董之類的形式存在,流動的資金並不算大,只要做的足夠低調也不至於引人矚目。
北國的皇室子弟都有幾分薄產,慕白明面上的幾處莊子也只夠支援安王府平日裡的花銷,要是單靠這些銀子,慕白想要去做些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的事情還真不可能。更別說去做招攬能人志士,招兵買馬這種極度燒錢的事。
這又不是亂世,僅憑著聲望和口頭的許諾就能招攬一些義士,處在慕白這種情況做什麼都需要錢。
雖然他投機倒把掙了不少,可是用出去的也不是個小數額,還好他一年前手底下多了個真正會掙錢的,不然他還得愁著錢財這種身外之物。
想到那個笑面狐狸,慕白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都說士農工商,在北國,商人的地位不算太低,可也稱不上高,除了比較有錢和交的稅要略多一點外他們和普通的百姓沒多大區別。
對這些人慕白倒說不上瞧不起,只是術業有專攻,他對經商實在不感興趣,儘管靠著那些記憶他做得比大多數商人都要成功,這也並不意味著他是塊經商的好料子。
這種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專門的人做,還是讓那個傢伙給他累死累活、當牛做馬去吧。
看完整本賬簿讓慕白從上午一直坐到了晚上,他一邊看,又取了紙張另外寫。等到薄薄的一本賬翻完了,他寫的東西也差不多成了一摞。
慕白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大腿,取了之前淨手的金盆過來,用燭火把賬本和他寫的東西都燒了個乾乾淨淨。
又重新拿了張白紙,用小字把重要的幾點都羅列出來,交代了十餘條,等墨幹了,在把白紙摺好,夾在了他最常翻閱的那本雜記的第七十八頁。
熄了書房裡的燈,慕白這才開門出了書房,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已經昏昏欲睡了,等房門開了關上,他們才醒過神似的連忙站得筆直。
看到慕白已經走了幾十步遠,又連忙跟了上去,準備等到了安王臥室就和今天守夜的兄弟換班。
等第二天,他吩咐下去的事情也該辦好了,慕白拉好被子,眼皮打了會架便徹底合在一起。他的臉上是那種事情做完的輕鬆,雖然只是暫時的,也足夠他今晚做個好夢。
☆、十七章
安王慕白原來是個斷袖,他傾慕的是付司空家的小兒子,付益閣!
繼太子大婚、蘇家凱旋、溫家公子嫖‘人未遂之後,王爺是斷袖的傳聞像個晴天驚雷在整個京都都炸了開來,以星火燎原的速度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而傳聞中暗戀付家小公子的安王太陽爬上三竿才起了床,遵從自家師父的交代練習了一會對方傳授散打招式,用了些清淡的食物便搬了東西到自己最喜歡的亭子裡優哉遊哉地開始寫字畫畫。
之前在外頭聽閒話的小書童吉祥喘著粗氣跑了進來,“主……主子……”小吉祥跑得太快,扶住亭子的一根紅漆柱子,喘了半晌,斷斷續續地就是沒把話說全。
慕白和他所畫之物,那隻雪白可愛的小狐狸一起抬了眼看他,四隻烏亮的眼珠子盯得小書童心裡發慌,連氣也不喘了,啞了聲說不出話來。
“這麼著急幹什麼,有話慢慢來。”慕白把小狐狸的尾巴畫好,筆擱在硯上,一旁的侍女貼心地給小書童遞了一杯水。
吉祥歇了會,擼直了舌頭總算說完了話“坊間現在都在傳您喜歡付益閣,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長舌婦,還說您昨天偷去了付家的後院,就是為了那個嬌滴滴的小公子,可您明明哪裡都沒去,他們這不是汙衊嗎?!”
瞧著對方一張委屈的臉,慕白啞然失笑,吉祥被笑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