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宏才擺擺手,把杯子往汪碧蝶那兒伸了伸,“再倒杯水,剛才的太冷,我要溫的。沒有包子,就隨便弄點東西來吃。”
汪碧蝶沒接杯子,有些沒好氣地說:“和你說了,別隨便放李媽的假。現在沒有傭人用,是要把我當傭人用嗎?”
“哎,哎,你這說的什麼話。”被這麼一訓,米宏才的酒醒了幾分,摸了摸腦袋,搖搖晃晃地起身,自己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喝。
水太燙,喝不了,米宏才醉醺醺的,一時也找不到涼水壺在哪兒。只能倒掉了半杯熱水,直接從水龍頭裡接了自來水,杯子晃晃,一口喝了大半。
“爸,電飯鍋旁邊有半盒披薩。”米鈺站在廚房門口,遙遙地指了指廚房的一角。
米宏才慢吞吞地挪過去,找到紙盒,開啟瞅瞅,樂了:“不就是土家掉渣燒餅麼。”說罷,也不管冷熱,拿了一塊就開吃。
米鈺皺眉:“爸,說了多少遍了,這是披薩,不是什麼燒餅。”
“好好好,不是燒餅,是洋燒餅。”米宏才大口咬了兩口,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接著說:“要我說啊,這還沒土家掉渣燒餅好吃呢。那上面啊,都是新鮮的用孜然醃過的牛肉碎,配上肉鬆和蒜末,撒點粗鹽粒胡椒粉和香蔥,再烤一烤,哎喲,那叫個好吃。比你這塗了不知道啥東西,酸酸的餅好吃多了。”
“……”米鈺簡直都不愛和他說,哼了一聲,回客廳坐回沙發上,壓低聲音對汪碧蝶說了一聲:“好土。”
“別這麼說你爸。”話是這樣說,可汪碧蝶唇角微微彎起,很快又面色如常。
披薩冷了,上面番茄醬的酸味顯得更重,米宏才不太吃得慣。不過還好,之前酒喝多了,這會兒味覺遲鈍了不少,將就著也吃了幾塊。邊吃邊想著,還是外面小鋪子裡的土家掉渣燒餅好吃,長得和這個差不多,味道要棒多了。米宏才沒發家那會兒,也就是個做小食店的,自然是對那些地道的本土小吃特別有感情,就是現在發達了,也不太吃得慣這些洋東西。不過汪碧蝶和米鈺,一向是不會去那些小店吃東西的。
吃了披薩喝了水,米宏才酒勁兒消了不少,也開始犯困了,一搖三擺地出了廚房,就準備去睡覺了。
“爸!”米鈺見米宏才要往樓上走了,不甘心地又喊住了他,“那個米紅豆最近怎麼樣了,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米宏才瞅了一眼貌似正在認真看電視的汪碧蝶,咳了兩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兩年多沒見那孩子了,她現在不是應該還在讀書麼?”
米鈺還沒來得及接話呢,那邊兒汪碧蝶把手上的遙控器往沙發上一摔,也不看米宏才,只是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喲,記得挺清楚啊,還那孩子。”
“哎,哎,米紅豆,米紅豆,我都好些年沒見她了啊。上次還是她滿十八的時候不是,後來也不用給撫養費了,就沒見過嘛。”米宏才很是狗腿地坐回汪碧蝶身邊,把遙控器撿起來,塞回了她手上。
“媽……”米鈺鬱悶,這是拈酸吃醋的時候麼。
汪碧蝶看了一眼有點兒不高興的女兒,也不再往大了鬧騰,一手接走了遙控器,一手把米宏才推遠了點兒:“算算,那個米紅豆,應該已經畢業了。我可和你把話說在前面,她已經成年了,找不找到工作,找到什麼樣兒的工作,可都賴不上你,你別多管閒事。”
“哎,哎,知道,知道。”米宏才點頭。
“爸,我今天真在樞店那邊的一個劇組裡看到米紅豆了。要不你明天,幫我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米鈺還是不死心,她雖然學的表演,可是才大二剛開學,也沒什麼機會進組。要是那個米紅豆都能進組演戲,為什麼不是她。
米宏才瞅了一眼沒說話的汪碧蝶,擺擺手:“問啥類,她又不是學演戲的,隨她去吧。”
“爸,該不會是你牽線讓她去演戲的吧?”米鈺眯眼,“要不你怎麼老是推脫。”
“哎!你可別瞎說!”米宏才被驚了一頭汗,這是晚上要睡地板的節奏啊,“我這是搞餐飲的,不是搞電影的。再說了,我要是有門路,可不得想著我的親閨女嗎,哪裡會讓她去。”
“她就不是你親閨女了?”米鈺很不爽。
“親閨女是說你呢,說你呢。她……哎,反正我也管不上她。”米宏才這點說的倒是真話。自從他和王琳月離婚之後,雖然兩個人都還在江城,但是就再也沒見過面。倒是米紅豆,還見過幾回。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她那當媽的和她說過啥,小時候見面,兩父女就熱絡不起來,到大些了,就更沒話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