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來自米紅豆的善意。
而事實上,紀珺心成功地降低了姜凌凌的戒心,也真的博取了她的好感與信任。直到姜凌凌面色如常,甚至還帶著點兒小高興去換衣服了,紀珺心才覺著這事兒,真的過去了。
可是紀珺心沒想到,這事兒,其實才剛剛開始。
當米紅豆問起方才的事情時,紀珺心除了自己有心保護米紅豆這一點沒說以外,其他的都說了。本意是做好事不留名,連痕跡都不留了,可是萬萬沒想到,米紅豆開口維護姜凌凌了不說,還質疑了紀珺心交朋友的誠意。不,或者說,米紅豆質疑的,是她紀珺心這個人。
事到如今,若說紀珺心一點兒都不生氣,那可真是太違心了。
生氣,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呀,解釋什麼呢,算下來,不過才和米紅豆認識一個多月而已。雖說紀珺心一直看好米紅豆,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投緣。可是現在看來,在米紅豆眼裡,也許和自己還沒有那麼熟吧,有點剃頭擔子一頭熱的感覺呢,紀珺心如此想著,心裡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可又有種空空的感覺,面上的難過的神色倒是平緩了下來,再看向米紅豆時,便不自覺地帶上了些疏離。
前世今生都那麼關注紀珺心的米紅豆,又如何看不出這微妙的變化。紀珺心脾氣是好,可是從來都不是個很容易讓人接近的人。這一個多月,兩人的相處甚至比前世的四年還要輕鬆愉快,讓米紅豆一直有種身在雲端的感覺,欣喜有餘,踏實不夠。這種有些貪戀,又有些不確定的情緒,直接造成了剛才那似乎沒過腦子的問句。
我並不是質疑你,只是突然那麼害怕,從雲端落下……
這樣的有些矯情的話,米紅豆無法對紀珺心說出。紀珺心此刻不言不語,面上漸漸浮現的冷淡,已經說明了一切。也許,兩人這一個多月建立起來的友情和信任,就要崩壞,米紅豆幾乎已經聽到了猶如玻璃碎裂的咔砰聲,身體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涼意,準確地說,她此刻彷彿只剩下了煎熬無措的靈魂,而身體早已不在。
兩人對立著沉默,卻誰都沒有先離開。
麻溜換好衣服的姜凌凌一出來,就看到遠遠那處立著兩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宮裝女子,簡直無法相信她們的動作慢到如此境地。
我知道像我這麼利落能幹的姑娘已經世間少有了,可我不求你們像我一樣卸了妝又換好衣服,你們至少收拾完其中一樣啊!還有你,就是你米紅豆,說好的一起去看戲呢,磨磨唧唧的一會兒只能看到散場後的滿地瓜子殼了好麼!
姜凌凌深呼吸,緩緩地吐氣,又拍了拍自己的臉,把以前村裡放電影自己去晚了只能看到滿地瓜果殼的鬱悶事兒從腦袋裡趕了出去。不氣不氣,我們可是要做朋友,一起看戲一起炒飯的人!
換了衣服,又不用裝病,姜凌凌健步如飛,沒幾步就跑到了兩人身邊。
“你們怎麼還沒收拾好呢?一會兒潘導緩過神來不放我們走啦。”姜凌凌走過去,甩了句話下來,才發覺那兩人間的氣氛有點兒不對,“那個……紀珺心你經紀人早上走了,要是沒人開車送你,要不要搭我的車啊?”該不會是鬧彆扭了吧,姜凌凌對剛剛誇過自己的紀珺心還挺有好感的,哼,今天心情好就幫你們一把吧,姜凌凌友好臉。
紀珺心沒說話,米紅豆看了看姜凌凌,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即便姜凌凌把耳朵豎得再高,也啥聲音都沒聽到。
一時,三人就在一處站著,啥聲音都沒有。
咦,這種迷之沉默,似乎有點兒熟悉的感覺……姜凌凌搓了搓衣袖,看看紀珺心,又看看米紅豆,再看回紀珺心,目光落在了紀珺心的手上。
“怎麼罐頭也沒吃啊。這罐頭開了就得趕緊吃,不然一會兒不新鮮了。”姜凌凌自認為找到了打破局面的正確話題,轉而對紀珺心說道,“要不你先吃兩口再去卸妝?”雖然不知道她倆為啥看起來都不太高興的樣子,不過聽說紀珺心是個吃貨,希望食物能讓她開心起來。至於米紅豆,沒事,反正紀珺心開心了她應該就不會難過了。所以吃罐頭雖然有些浪費時間,但是現在看來顯然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姜凌凌誤打誤撞地擊中了正確的話題點。紀珺心和米紅豆瞬間回魂了。
罐頭過了期還怎麼吃。
“沒……”米紅豆下意識地想說沒勺子,晚點再吃。結果姜凌凌三步並作兩步,跑去了一邊,再回來的時候,手裡開心滴舉著一個塑膠勺子,看著像是肯德基的……
“給,勺子。”姜凌凌把勺子遞到了紀珺心面前。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