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
他的聲音有些艱澀,不難聽出裡面的難過和憤怒。
“他就真的這麼想要毀了江戶嗎?”
這麼想要毀掉松陽老師一直愛著的世界,哪怕是搭上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雖然他一直知道這個人只看中能否達到目的,從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不,應該說,他現在一心只想要摧毀一切,什麼都不在乎了,包括他桂小太郎,包括曾經所有美好的記憶。
小時候偷偷積攢的彩色金平糖,兩人約好要當著銀時的面嘎嘣嘎嘣一口吃掉。
嘴上說著嫌棄,可是動作溫柔地替他養的肉球捋毛,明明是自己的貓卻莫名地更親近晉助,被銀時戲稱是兩個人“愛的結晶”。
第一次手刃天人渾身浴血,忍下嘔吐的慾望,把手搭在對方肩上,用蹩腳的冷笑話相互打趣。
為了慶祝生日偷溜出營帳到麵店吃蕎麥麵,恰好兩個人都忘記帶錢包,於是那一天,令天人聞風喪膽的修羅蹲在後廚,黑著一張臉沉默地刷碗。
血雨紛飛的戰場上,背靠著背,抱著必死的信念,用最後的力氣同步揮出的刀。
……
而現在,他就站在與對方相去甚遠的另一條道路上,看著他決絕地斬斷從前的羈絆,站在世界的對立面,誓要與所有人為敵。
他早知道,從前一起吃蕎麥麵一起刷碗的情景,再也無法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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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的某條老街裡。
橡木招牌搖搖欲墜,即將倒閉的拉麵館處處顯露出被歲月侵蝕的痕跡,似乎只要踩上地板就會聽到它發出吱呀的抗議聲。這是一間開了十多年的老店。
裡面食客三兩落座,彼此打個招呼,嘮嘮家常,都是相熟的老友。
年幼的孩童在麵碗端上桌後迫不及待地夾起一根麵條,嘶溜一聲吸進嘴裡,被燙得雙眼飆淚卻捨不得吐出來,待到熱度退去,舌頭不再麻木,終於得以品味到滿嘴麵條的香濃時又露出滿足的表情,像極了多年前的某個傻不愣登的傢伙。
“嘿,門外的小哥,進來嚐嚐我們店的面吧!”裹著白色頭巾的老闆招呼著門外打著油紙傘的男人。
這個小哥已經站在那兒有一會兒了,雖然臉被傘面擋住了,但單看那一身華麗的紫色和服,就知道是個不缺錢的主。
聽到老闆的吆喝,那把傘稍微動了動,接著傘面上抬,露出了主人的真容。
最醒目的是那人斜纏在頭上,將微翹的紫色髮絲給壓制地安安分分的,繞在耳上,擋住了左眼的白色紗布。以及露在外邊的,另一隻看起來美麗而危險的眼睛。
該怎麼形容呢?如果是他那愛拽文的兒子,一定會把這隻眼睛形容成是一汪深綠色的潭水,看似死寂平靜,裡面卻孕育著不知何時會吞噬一切的扭曲的暗流漩渦。
他只知道,很可怕,比當年攘夷戰時被故意找茬的天人砸店,比被收保護費的黑幫大佬架刀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還可怕。
輔一對上那碧色的眼睛,便感覺一股寒意自下而上直衝頭皮。老闆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乾笑著退了一步。
還好,男人只是懶懶地抬了下眼,便又似無趣地把傘拉下,再次遮住那俊美而妖冶的面孔。
提步,轉身。金色的蝴蝶秀在一片紫色衣角上,隨著身體的轉動輕輕搖擺,翩躚地飛向雨幕。
誰也沒有發現,在聞到面香的時候,在看到孩童笑臉的時候,那隻死寂的綠眸裡停駐了片刻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矮杉大人只是打了個醬油,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了_(:_」∠)_
以及,高桂走向了be結局
☆、空章
空。
☆、一言不合就開車,你們吃棗藥丸
密魯菲奧雷的基地裡,齋藤七戴著一頂烏雲,自帶雷雨閃電,舉著把刀四處亂轉,找不到方向。
基地在短短十幾分鍾裡接連經歷了好幾次乾坤大挪移,像魔方一樣被入江正一移來轉去,齋藤七已經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方了。
現在只能祈禱在自己安全撤離之前,桂那傢伙不會手賤去啟動引爆器,要不然他就得陪著這棟大樓一起被炸成渣渣了。
說到這個……桂小太郎!
繼被騙感情以後,又被騙走了引爆器,只要一想到這點,齋藤七就怒氣值max,提著刀在通道里橫行霸道,逮著人就是一頓虐菜,手法極盡粗暴下流,所到之處一片哀嚎,雪白的地板都被鮮紅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