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兩月前朝廷官員大換血的事,尋常人不會談論這些事。”
“那個清風寨,或許只是一個傳輸資訊的聯絡站,而另一端的幕後人,極有可能就是大哥。他覺得很奇怪,所以去深查一番。但是,還沒有傳來結論,他就被曝出貪汙的罪名。我覺得此事有異。”
所以蕭清才要親自前來,不但是為了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還要查清那個與青州那幫賊匪通訊的宮中神秘人,到底是誰。其中還牽扯到了大皇子獻王,蕭清的大哥。
獻王雖被絕了登位的可能,可必定是心有怨氣,想要報復的。那麼宮裡幫助與他通訊的人,應該是位高權重之人,那個人到底是誰?
如果說柳澄厭被爆出貪汙是因為發現了獻王與神秘人的密信,那麼蕭清被指證看管不嚴,辦事不力也可能是對方計劃的一環。
越想越驚悚,唐棠頭皮發麻,不敢再想下去了。
原本以為是蕭澈藉助天時地利要搞蕭清,沒想到還扯出了一個獻王,還有一個宮裡的神秘人,那麼他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在對方的計劃當中,甚是危險啊!
蕭清不用看便知道了唐棠想到了什麼,摸了摸他的頭,按在肩上道:“莫想了,此事太過複雜,我會查清楚。”
看唐棠還要說話,蕭清斬釘截鐵道:“不用勸我,若是宮中真的有人意圖不軌,我總不能對父皇的安全置之不顧。有人敢將此事鬧上朝廷告我狀,容華也保不住我。我出了宮,移開了他們的視線,不但可以將幕後人揪出來,還能救柳澄厭。”
唐棠想了想,驚道:“那阮明玉不是……他去了青州,柳澄厭不會有事吧?”著急之下,差點就把蕭澈說出來了,還好反應夠快。
誰知蕭清卻輕輕一笑,看得唐棠只晃神,“放心,有阮明玉在,柳澄厭就安全了。”
難道阮明玉也是蕭清的人?不對啊,那日就是阮明玉狀告柳澄厭和蕭清的。
好奇歸好奇,唐棠也相信蕭清的話是有可信度的。胸口還有些悶,唐棠乖順的靠在蕭清肩上,嘆道:“殿下如此信任我,我也想替殿下分憂。”
蕭清拉著唐棠的手,笑道:“不用,你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唐棠睏意襲來,撐著眼皮看了看蕭清難得的笑容,似乎出了宮,這是第三次看到蕭清笑了。實在撐不住了,唐棠窩在蕭清的肩上又睡了過去。
蕭清搖頭失笑,颳了下唐棠嬌俏的鼻尖,把人緊緊摟在懷裡。
突然身邊傳來莫昕的罵聲,還給了蕭泠一耳光,莫昕夢中醒來,發現蕭泠這貨靠得是在太近,怒氣上來就是一巴掌,“臭流氓,佔我便宜,你去死!”
蕭泠一臉茫然地醒來,捂著紅腫的一邊臉頰欲哭無淚,“明明是你自己靠過來的,怪我咯……”
☆、蝕骨第三 7
離青州已不遠了,唐棠的胸悶之症自那日後仍會偶爾出現,經莫昕診脈過後只是因為天氣炎熱上了暑氣罷了,蕭清才鬆了口氣。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得到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理寺卿阮明玉早將貪官柳澄厭扣押起來的訊息。一路上由於蕭泠和莫昕這兩個江湖人同路省去不少麻煩,也用不著亮出身份。
青州比起安溪鎮還小些,環山靠水,由於澇災水患的關係,大部分以種田打魚為生的百姓慘遭饑荒之苦。偏生這個地方本就是土匪橫行之地,鎮上的商鋪早早就被洗劫一空,即使開倉派糧,糧倉裡的糧食,也不夠堅持幾天。
阮明玉與幾位欽差帶來的重新派發下來的賑災銀和米糧,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原本還拿著棍子鋤頭將府衙官員圍著打的百姓們,在看到糧食的那一刻就立馬老淚縱橫地放下了武器。
走進荒涼的青州,這個往日便不是繁華的城鎮如今更是貧瘠,潮溼的巷子裡擠滿了因為洪水而無家可歸的人,上至白髮老人,下至襁褓嬰兒,一雙雙麻木悲哀的眼睛看過來,也不知道該說是誰的錯,到底還是天災。
唐棠於心不忍,將口袋裡的糖果給了一個髒兮兮的孤兒,未想到其他孩子看到了,便一同湧了上來圍住唐棠。唐棠一個個分下去,很快就沒了。那些拿不到糖果的孩子們一開始不願意放過唐棠,扯著袖子圍上來,在蕭清過來之後,便很不高興的走了。
唐棠還有些愧疚,莫昕拉著他安慰道:“你這樣沒用的,因為欽差到了青州賑災,很多災民都逃到了這裡。就算你有再多的糖果,一個個的分,也是不夠的。他們都餓壞了,急起來就要搶,要不是太子攔著,那些人就……那些孩子拿不到糖果怎麼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