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你給紙尿褲、衛生紙、餐巾紙選一個家呢,怎麼選得滿頭大汗,選好了嗎?”
言賦笑了笑,“選好了。姑,我還想在底層多呆些日子,多實踐實踐。”
“好。”言戰收回絲帕,又從包裡抽出一個格子圍巾,“剛才在樓下逛了逛,就買了,現在天氣冷了,你都是在外面跑,千萬別凍著了。”
言賦立刻繫上圍巾,他拽著脖子上的圍巾,小聲說:“還是這樣好……本來就該這樣。”
“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我得先回公司,本來很想陪你吃中飯的,可是我要回去見大為金控的另外三個負責人,怠慢不得。”
“哎。孩子。別慌,跟我說說,為什麼怠慢不得?”言戰按住言賦的手,又招手叫來服務生,“兩菜一湯就行
了。”
“姑?”
“和姑說說,這三個負責人,怎麼怠慢不得?”
服務生很快就端來了最家常的兩菜一湯,言戰慢悠悠的給言賦夾了菜,“不急,邊吃邊說。”
“姑。我真得回公司了。路上要是堵車的話,會議就該遲到了,你不是向來都要求我,要準時的嗎?”
“吃菜。”言戰安撫的眨了兩下眼睛,言賦嘆了一口氣,低頭吃了一口飯。
“怎麼不回答姑的問題呢?”
“姑。你也知道,那三個負責人,在爸爸還在世的時候,連我爸爸也要給他們幾分薄面的?”
“那你父親去世以後,這三位位高權重的負責人,給了我們姑侄倆幾分薄面嗎?”
“……姑。”
言戰又拍了拍言賦的手,笑著問:“孩子,你是不是有點兒怕他們?”
“……姑……我……”言賦抿了抿唇,他猶豫的點了一下頭,“爺爺在的時候,他們就……”
“除了他們,你是不是還害怕……河谷礦藏和良簡煤業裡頭的人?”
“……”言戰的一語中的確實讓言賦無從躲閃,他現在根基不穩,對於這些紮在地底下三千尺的人物,他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就連他的智囊團也是這麼提醒他的。
“孩子,看著我。”言戰又細細的給言賦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她眸色定定沉聲念道:“你是言忱唯一的兒子,你更是我言戰唯一的侄子。你就是什麼也不說的站在那兒,那些臭蟲、螞蟻、蟑螂、大麻雀、大癩蛤蟆,都要打顫。”
“他們算什麼,大半個身子都埋進棺材裡了,留著那一口氣,那也是為我們言家喘的。你還怕他們翻了天,他們連翻個跟頭的力氣都沒了!不僅如此,他們壓根兒就不敢翻。”
“……”言賦眸色沉沉的看著言戰,“是。他們要是翻出了言氏,到外頭也就被卸成了十八塊。”
“是啊。你給那些臭蟲、螞蟻、蟑螂、大麻雀和大癩蛤蟆提供棲身之所,他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還怕嗎?男孩子可不能怕臭蟲蟑螂之流啊,以後還得保護自己的老婆呢?嗯?”言戰又給言賦盛了一碗湯,言賦不再像之前那樣急色匆匆,他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吃完飯,言戰始終沒動筷子,光給他夾菜了。
“姑。我吃飽了。”
“嗯。有底氣了?”
“有。”
“這臭蟲、螞蟻、蟑螂、大麻雀、大癩蛤蟆,你要是實在討厭,也不能踩它們,省得髒了自己的腳。”
言賦笑著點點頭,眉間的鬱色也一掃而空,言戰點點頭,“快
回公司吧。”
“嗯。姑。晚上回家見。”
“嗯。路上慢點。”
言賦走後,言戰就坐上電梯,到了【帝惜】的頂樓,在侍者小姐的引領下,她走到了事先訂好的大包廂裡。
臨窗而坐,包廂內翠竹悠悠,游魚斑斕,溫暖如春。
等了二十分鐘,顧雙城便推門進來了。
“等了很久吧?”
“沒有。路上挺堵的吧?累不累?”
“不累!”顧雙城坐到言戰對面,她站起來,言戰也站起來,兩個人隔著桌子吻了一會兒,直到侍者敲門,兩人才微喘的分開,各自在位置上坐好。
“這裡的菜味道還行,下午茶倒是挺好喝的。”言戰小聲說。
“哦。”顧雙城望了望菜色,全都是她愛吃的,“姑姑,你怎麼不點你自己喜歡的?”
“我今兒就是過來,把你喜歡的菜都嘗一嘗。”言戰煞有介事的拿起筷子,逐一開始品嚐。
兩人開始了你搶我的,你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