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清泉
“天地為友,身似隼遊。一生匆匆,四方任走。。。。”
話語未落,舞臺上那一點墨痕在虛化空白之中漸漸散漫開來,在低沉的音樂中逐漸形成一繁華富饒的集市之地。此刻正值昏時,殘陽橘紅色的餘暉溫和在照射在紅瓦樓閣之上;富貴人家門前房簷前吊掛著的宣紙燈籠泛著淡淡的光,在細風之中微微搖擺起來,閒適自得。
繁華巷口處,一黃衣女子姿態妖嬈,眉目如錦繡,嘴角輕輕上揚著,如若三月春風般溫暖柔和。繁華巷口,人群之中,她的目光始終看著注視著前方的俊雅男子,手執玉笛。
巷口一處,男子游走的步伐緩緩停下。細風輕輕穿透過他的髮絲,刮過他的臉頰。人群流動,他卻輕輕回頭,看向那遠處的錦衣女子。眼中似海縹緲,卻笑意淺淺,儒雅俊美。
兩人久久凝視,髮絲隨著細風輕揚,衣襟摩擦細細作響。殘陽晚霞,似已入畫。
三月細柳在細風之中輕輕搖晃,嫩芽迎風。
有人輕笑一聲,少不知愁。
“那年初見;駐足不前,煮酒歡顏。。。。”
音樂瀰漫,悠長輕柔。畫中二人相視一笑,殘陽照射,溫馨美好。鈺羽輕輕拂去額前吹散的髮絲,舉起手中的玉笛,笑容清淺。遠處樓閣之中,紅衣濃妝的戲子一展長袖,眉目輕揚,朱唇起合,佳戲已成。
有人酌酒一杯,一飲而盡。
巷口之處,早已不見那遙遙相望的二人,抬眸遠眺,方才看清了那遠去的那兩點清痕。
笛聲緩緩而來,悅耳悠揚,曲調輕輕上揚,伴著細風之聲如若他世而來。不知是誰低眉淺笑,問是否還記昔年。
後期忽而發出一聲低顫,猶如琴絃斷裂之聲。在祥和之中驚起圈圈漣漪,滴水之聲清脆而來,一聲一聲,連綿不絕。笛音也不知何時變得低淺緩慢,在滴水之聲中更顯清冽。
有鳥雀借住於枝藤之上,噗嗤的煽動羽翅。有人輕輕出聲,又驚動了它,剎時舒展雙翅,翱翔而去。這聲音低迷沙啞,平淡如水,卻又韻味深遠,竟讓人無法體悟。伴著後期的顫音,尾音處的輕輕下揚顯得越發深沉,清清冷冷的聲音也帶上了似有似無的苦澀滋味。
他說,歲月更迭交替,何談人生如初見。。。。。
沒人知道,配音室內,有人猛地睜開了眼。感受著大腦中不斷湧現的劇本臺詞,意識卻如同被枷鎖禁錮般無法控制的變得模糊不清,疲倦感如同鬼魅般纏繞而來,眼前的事物也變得不再清晰。
安絡忍不住低/吟一聲,抬手撐著頭,大腦混沌不堪。他痛苦的半闔著眼眸,呼吸急促。他不知道,此時支撐著頭的手變成不健康的蒼白,似乎再白一點,視線就可以穿透而過。
舞臺上零碎的畫面猛地襲進大腦,後期的音效此刻顯得尖銳刺耳。劇情仍舊在發展著,後期的音樂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腦海中,伴隨著鈍痛,鈺羽俏麗的面容無比清晰,笑顏如花。louis配合著劇情,發出了歡快的笑聲,柔和美好。安絡狠狠地咬住嘴唇,強制自己將注意力投到戲劇上。
舞臺上,兩個相偎的影子,衣抉飛揚而起,翩翩成碟般讓人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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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琴聲迴盪在四野平川,炊煙裊裊,靜謐美好。隨著後期一聲低顫,琴音微微停頓,隨即音調下沉,平緩深沉。
視線向遠處看去,一塊巨石之上靠著名錦衣男子,他虛著眼,看著桃花樹下那鵝黃色的身影。看她在粉色紛飛的花瓣間演奏六絃長琴,看她翩翩起舞,看她執線放飛紙鳶。
黃衣女子輕笑著將手中的紙鳶塞到了他的手中,隨後自己拿著另一面風箏放飛天際。男子就著輕靠巨石的姿勢,虛著眼,看那風箏隨著風兒飛起,越飛越高,最後,隱匿於蒼穹之中。而他手中輕執的紙鳶,卻在女子回頭巧笑之時無聲的墜落在地。
在女子看不到的角落,他輕輕垂下眼簾,掩去眼中過多複雜的情緒。
琴聲上揚,顫音連連,仿若在提醒著世人,有仿若在為誰無聲哭泣。蒼穹之中,那遠去的風箏搖搖晃晃,最終翩翩下墜,掛在樹枝之上,宣紙劃破。
於是,有人長嘆一聲羌笛哀怨,琴聲綿綿,相互纏繞,區分不得。
低緩男聲輕啟;無可奈何,苦澀迷惘:“盡吹散。。。盡吹散。。。。。。”
他的語音未落,後期忽的一陣輕緩笛音而來。如同二月春風,清新平淡,卻也帶來幾分無法述說的複雜情緒。而在這綿綿樂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