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黃符和筆,羅儀瑞心中的驚恐莫名就淡了一些,這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即便他不會制符,也給他帶來極大的希望。
羅儀瑞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嘗試一下,不嘗試肯定是要死的,嘗試了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看看周圍,羅儀瑞哪怕不那麼瞭解這些白大褂的醫生對那些孩子做了什麼,但也知道那些孩子的下場,尤其是聽到還要將他們綁在那十字架上,恐怕是要進行什麼可怕的舉動。
羅儀瑞看了一眼地上那一盆的血水,腦海當中不由自主出現那天和他聊天的孩子,那個比他大一歲,揚言想要逃走的孩子。
羅儀瑞閉了閉眼,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你們三個繼續取血,其他人跟我出去,來人本事不小,能夠阻擋一陣是一陣,剩下的樣本全部轉移!”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說完就帶著好幾個人出去了,房間當中只剩下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抓著他們過來的兩個男人依照命令打算將羅儀瑞和景長樂綁在十字架上,羅儀瑞又驚又怕,但是他知道,一旦被綁上去,以他們小胳膊小腿,是根本不可能掙脫開的。
他看向景長樂,卻發現景長樂也在看著他,眼神中除了極大的驚恐,也帶著閃光,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他就是覺得景長樂和他想法是一樣的。
羅儀瑞轉頭看了那黃符和筆一眼,發覺距離十字架的位置不遠,對於一般人來說,這種東西是沒辦法當做武器的,所以他們很放心大膽的放置在一邊。
他轉過來頭來,音尾發顫地說道:“幫我……”
景長樂看著羅儀瑞的眼睛,儘管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幫他,但他知道,至少要讓他逃脫出這兩個人的手掌心。
他看向那個將羅儀瑞雙手反掐在身後的男人,見他正在走過來,而他身後這人正在伸手夠十字架上的繩子,這個空檔,他伸出一隻腳去……
束縛羅儀瑞的男人大概沒想到這小崽子看到這個場面,居然沒有下癱,反而還有心思反抗,猝不及防之下被絆了個踉蹌,帶著羅儀瑞也摔倒在地,但束縛羅儀瑞的手也鬆開了。
羅儀瑞看準這個機會,抬腳踹在那人的臉上,翻身爬起來衝向那黃紙和筆。
三個白大褂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全都全神貫注地在那邊準備著什麼,背對著他們,偶爾側身之間能夠看到鋒利的各類刀子。
所以當羅儀瑞衝到放置黃符和筆的桌子旁時,他們也只是轉頭看向這邊,眼底帶著錯愕,顯然沒料到樣本居然還會有勇氣反抗。
羅儀瑞哪裡顧得上那麼多,對他來說現在就是爭分奪秒,你們多楞會神才好呢,這樣他也就多一些的時間。
拿起黃符和筆,以前都需要仔細回憶母親曾經講述過的步驟和演練,但是此刻卻像是印在腦海當中一樣,一股熟悉感自然而然升騰起在心中。
羅儀瑞十分緊張,來不及想失敗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他現在只擔心身後的男人上來抓他,擔心不遠處的白大褂反應過來拿刀子給他放血。
所以當他手持黃符和筆的時候,精神力倏然便集中在黃符上,這是制符正常的過程,但……
但因為羅儀瑞過度緊張,也因為他從來沒有制符成功過,更因為他的精氣神尚未完全充盈,所以精氣神驟然一下子如此集中,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羅儀瑞的精氣神還是相當龐大的,這得益於父母優秀的基因,以及後天不斷的滋養。
所以當所有精氣神一下子集中的時候,一張黃符根本無法承載,在羅儀瑞的手掌心中,飛起三張黃符,同時漂浮於他的手掌心上,而且並非正常制符那般沉穩,而是上下沉浮不定,很顯然十分不穩定。
羅儀瑞額頭上直冒汗,精氣神像是當頭一把利劍,他若是現在散去,精氣神無法歸位,他可能就會變成傻子,所以當下他能夠做的,就是儘快在這三張黃符上畫下符咒!
羅儀瑞覺得自己有些崩潰,原本畫一張都覺得異常困難,失敗的機率遠大於成功的機率,如今居然要同時畫三張……
念頭在他腦海當中一閃而過,來不及多想,羅儀瑞拿筆的右手已經抬起,迅速在黃符上開始畫符咒。
或許是得益於這幾天不間斷的練習,他畫符咒的動作可以說得上十分順暢,速度也是相當快的,後邊的男人站起身來的時候,他已經畫完了第二張。
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看到這一幕眼底的震驚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群孩子當中,竟然會有一個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