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展戰站在那個保鏢的身前,眼睛透過他的肩膀望向鐵門內,保鏢在他身上仔細搜查了一番,從他左側長形口袋裡搜出那把軍刀,握在手中向後退一步。
“這一把刀將由我們暫時代管,展先生這邊請。”
看見保鏢的手勢後,位於左邊監控大門的小房間裡的人員立即按下開啟鍵,約有兩米高的鐵門緩緩向兩邊開啟。展戰坐進車內,在那位保鏢的帶領下,開進別墅內,在一條直線的道路上駛了將近一分鐘,轉個彎經過一個小型花園,來到一個很大的露天游泳池前停下。
露天游泳池前邊便是展戰此次的目的地,一棟很好的融合了中西設計風格的別墅,雅緻中不失高貴,在黑夜中透漏著它的張揚。在保鏢下車過來叫自己前,展戰微微側下身子,眼睛看向南面的一處蔥鬱的草坪上。
“小傢伙,如果聽到槍聲五分鐘後我還沒出來,你就立刻下車躲進那處草坪上,等待機會逃出去,知道嗎?”
“你連件防身的武器都沒有,要如何在那一群打手中帶走我呃……展睿。”咪緹非常不贊同展戰的做法,這樣跟去送死有何區別?
“為什麼不報警?你不是特警隊裡的隊長嗎?”
“不行。”展戰立即否決:“雖然我還沒找出那個人的位置,但是我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監視著我們,報警只會將展睿置於不利的位置上。”
有人在監視他們?
驚訝佩服中夾帶著陌生的情素油然而生,咪緹別過頭去:“如果救不出人來,還把自己的命也搭了進去,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展戰卻拍了拍他的頭道:“讓你躲著是以防萬一,放心,我會盡量不讓那個萬一發生,等我回來。”
說話間,那個保鏢已走到車前,留下一扇窗戶,展戰開啟車門頭也不回的跟著那人走進燈光明亮的別墅,留給咪緹一抹堅毅而不給自己留絲毫後悔餘地的背影。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寬敞且富麗堂皇的大廳上,這其間,展戰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老闆,展先生到了。”
大廳正中間的沙發上,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們坐著,夾著雪茄的手指動了動,保鏢彎了彎腰,退了下去。
“展睿呢?”
展戰站在原地,面色冷凝,眼底戒備的注意著周圍。
Kern 卻置若罔聞,把雪茄在菸灰缸擰滅,起身面對展戰極為熱情地張開雙手,“想請展隊長來家裡坐坐可真是難,來來,過來這邊坐。”
“少跟我耍花招,展睿在哪裡?”
“要麼選擇過來坐,要麼選擇現在立刻,展隊長做出個選擇吧。”
Kern臉上笑容隱去,旋即轉身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紅酒拉開塞子,瓶口輕放在高腳杯上,瓶身稍稍往上拿,酒液順著往下傾流,沿著杯壁緩緩下滑流入杯底,在杯身的三分之一時停了下來。
他食指和中指夾住高腳杯腳端起,身子往後倚靠在椅背上,輕輕搖了搖杯子,然後送到鼻尖下非常享受般的嗅了一下,嘴唇湊到杯沿上淺呷一口,然後閉上眼睛,從頭到尾都沒看展戰一眼,彷彿當他不存在。
展戰面部肌肉緊了緊,挪步走到他對面坐下。Kern卻還不滿意,眼睛也沒睜的說:“坐過來。”
展睿還在他手上,現在跟他對著幹,只會對展睿不利。展戰忍下心中的怒意,起身坐到他旁邊的位置上。Kern終於滿意了,睜開眼睛,臉上恢復笑容,拿起紅酒瓶跟剛才那樣又倒了一杯,端起送到展戰面前。
“嚐嚐。”
展戰沒有動:“我不喝酒。”
“嚐嚐。”
面前的杯子不挪半分,展戰不敵對方無視別人的話以及固執的本領,面色難看的接過那杯子,卻只是握在手中,堅持不去碰一口。
展戰無法看透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說他是在復仇,又不像,在這段時間,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故意促成,兩人不止一次在外邊遇見。而不管哪一次,保鏢成群的他都有很多機會做掉勢單力薄的自己,替周紅軍報仇。
然而,每當他全身警戒準備戰鬥的時候,Kern卻突然轉身離開,而且每一次都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展戰只能從這些話上猜測他的意思,直到他把展睿扯進來。
這時候,展戰才驚恐的明白,Kern是把展睿也當成了復仇的物件,放過他,很可能是想在他面前折磨或者是殺死展睿,讓他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噬心滋味,再把他殺掉,這樣他的仇就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