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希望他醒過來。
——睿,我相信你,你會醒過來的,而且是作為展睿,睜開自己的雙眼。
“相信?相信什麼?”展老爺子悲中生怒,柺杖又是重重一震。
“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聽陳護士長說,你成天就曉得與那小畜生混在一起,放在小畜生身上的心思比睿兒還多。”
要不是顧及到蘇浩宇不是一般人,他的柺杖恐怕早已落下。
“現在可好,睿兒不但沒有醒來,病情還惡化了,心跳越來越薄、薄弱,簡直是胡鬧,今晚,不對,是現在,立刻去把睿兒接回醫院,聯絡美國那邊的權威專家過來一起商討,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救回我展家的獨苗。”
展老爺子說做就做,拄著柺杖往門口走去,蘇浩宇著急攔下。
“老爺子,請等等。”
半個小時後,蘇浩宇坐在車內,按著突突跳生疼的額頭,愁眉苦臉的把剛才在展家發生的事,一字一句都告訴了咪緹。
“是啊,要不是我拼死攔阻勸說,並拍胸脯下毒誓,老爺子才半信半疑給出了三日期限,三日一過,還無成果,我就等著收法院寄來的狀告信。”
——如果三日後,睿兒病情還是毫無起見,就算是要了我老頭子的命,我也要告你永不得翻身,展老爺子的原話。
“我的未來和這條命就握在你手中了,你快點回去啊!”
你以為是大羅神仙下凡,說什麼時候回去,就能回去。
“我知道了,那件事還是沒有訊息嗎?”咪緹忍著倦意問,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依然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找的那家偵探社到底靠不靠譜?
“那個,暫時還呃、沒有。”說到這個,蘇浩宇又是氣又是失落,他小心翼翼地說,生怕打擊到咪緹的意志和信心。
“換家找。”咪緹趴在交疊的爪背上,打著哈欠。
“已經第三家了。”
“再換,實在不行的話,找美國那邊的,價錢不是問題,一定要找到那人。”
“恩,好。”他早就想換掉這群窩囊廢了。
不過那個貌美不似世間人類似男似女的美人,當真存在?
在想什麼呢,蘇浩宇戴上藍芽耳機,駕駛著車子,緩緩開上道路。睿不是個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要相信他。
“對了,你很困嗎?一直聽到你的哈欠聲。”
“有點。”
咪緹的眼皮越來越重,昨晚明明比以前都要睡得早,怎麼還是這麼困?
不能睡,他還有事要與蘇浩宇商量,呃,剛才浩宇說什麼了?好吵,是誰在耳邊一直說話?不要叫他,好睏,他想睡覺。
午後陽光正慵懶,蔥鬱林蔭沿路按序而植,投下大片陰影,擋住了大部分陽光,剩下舒爽涼意催著人們酣睡,只有一些較為調皮地鑽過綠葉間的縫隙,灑在側躺在看上去摸上去都格外柔軟的草坪上熟睡的男人身上。
這個人赫然就是昏迷許久的展睿,他在林蔭睡得正舒服,這會兒,卻有隻擾人的蚊子在耳旁不停地吵,不想為了只可惡的蚊子,結束自己安逸的午覺,他好像好久都沒有這樣放鬆過了。
可是,他忍了忍,以為吃飽了就會飛走的蚊子,不但沒飛走,依然在耳邊嗡嗡叫個不休,甚至膽大到搖晃他身體。
哦,原來不是蚊子,而是一個不長眼即不長腦的傢伙在擾他好夢。
展睿是又氣又惱,睜開眼想將那擾人的東西一掌拍開,可是睜了許久才睜開沉重地眼皮,不禁暗暗驚訝,自己竟然睏倦成這樣?
“咪緹,小傢伙,醒醒。”
“展戰?”
咪緹對上展戰關心的目光,迷糊地轉頭,這裡沒有林蔭大道,沒有小花點綴其中的大片綠色草坪,沒有溫和的風,亦沒有暖洋洋的陽光。只有格局簡單窄小,放著幾件陳舊卻不破亂的傢俱的房子,只有眼前這個伴了自己將近半年的男人。
甩甩腦袋,清醒過來,原來剛才美好的一幕不過是場夢,他不是展睿,他是咪緹,更正確點說,他是靈魂待在咪緹體內的展睿。
當一切以為是真實的美好殘忍化作虛無,巨大的失望緊隨而來,壓在心頭上,胸口悶鬱不暢。
“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展戰抱起他,摸著他的腦袋問。
對了,他剛才在這裡做什麼了?好像是與誰透過電話,是跟蘇浩宇嗎?好像是的,似乎爺爺發怒了,奇怪,他怎麼就睡著了,展戰應該沒有察覺出什麼吧?
咪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