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挺遺憾的。”
莫磊抬起頭,灼灼目光下是隱藏的悲傷,“真沒機會了?”
“嗯,對不起。”展戰直直的望著他,拖泥帶水只會讓兩人都受到傷害。
莫磊捂臉笑,空洞的笑聲傳出好遠好遠。
這個答案不過是在預料之中,只是心裡始終存在著不該有的希冀,也好,不該有的妄想早斷了早好。死心吧,暗戀這種事兒實在不是人受的,成天只能看不能吃,藏藏掖掖的像個大姑娘,太他媽痛苦了,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走,喝酒去,當然,你請客。”
展戰揚眉,“你很窮?”
“老子不窮,但是你讓我失戀了,你不請客難道還我請?”莫磊白他一眼。
“就你理兒多,走吧,去你家。”
當晚,兩人各喝了兩瓶就抵擋不住倦意倒下睡了,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起來在外邊兒小飯館解決了午飯,就趕去警局上班兒。
莫磊是個明白人,死纏爛打要死要活等手段耍了沒用,也不屑耍,這心裡的難過自己吞,該幹嘛幹嘛。戰友也好,朋友也好,只要還在身邊能看得見就好,堅信時間久了,那點兒難受就會被帶走。
展戰樂見其成,他不想與莫磊的關係產生任何變化,他們是最有默契,是能將後背交給對方最值得信任的戰友,是能喝酒切磋武藝的好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是。
展戰掏出鑰匙,走進家門,室內暗的伸手不見五指。逃避了三天,最終還是要回到這裡。
住在這裡三年多了,屋裡的格局他早熟記於心,在黑暗中一樣能不磕不碰走進客房,把自己拋到床上。半夜醒來,習慣性收攏手臂,沒有了柔軟的觸感,床上,不對,是這個家只有他一個人在。
身體很累,腦袋卻很清醒,無法再入睡,有時候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平時沒有在意它的侵蝕,等到失去了,才發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突然間一切都恢復成最開始那樣,原來是理所當然,現在卻難以適應。
展戰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入睡,不管改變成怎樣,生活依舊繼續,如果現在不睡,明天定會沒有精神。做他這一行的,隨時都要保持清醒,哪裡有需要,就立刻哪裡去,並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的投入,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有信任他的民眾以及貪狼隊隊員。
早上,展戰走出家門,恰巧遇見隔壁家的柳蘇芳。
柳蘇芳多日未見到展戰,沒想到今早覺得屋裡悶,打算帶著團團去樓下散散步,卻能在門口遇見,芳心當下激動不已。
“嗨,早啊!”
“早。”展戰走進電梯,柳蘇芳跟著步入。
“去上班?”
“嗯。”
“好久沒見,我好想啊哈哈……”柳蘇芳的臉蛋浮現一抹可疑的粉色,膽兒半途退怯,她忙轉移話題,“咪緹呢?”
媽咪,想人家帥哥了就直說唄,幹嘛要遮遮掩掩的。團團被柳蘇芳抱在懷裡,邊閃躲蹂躪自己腦袋的手掌,邊腹誹。
“回去了。”
展戰走出電梯,腳長几步就走到大門口,不一會兒,柳蘇芳就看不見他的背影了。咪緹回去了?回哪裡?這裡不就是咪緹的家嗎?
“寶貝,你說,他是不是討厭我了?”這麼久沒見,也不肯跟人家多聊聊,走得這麼快。柳蘇芳咬唇難過的蹭了蹭團團的臉,惹得團團喵喵慘叫。
媽咪,你的妝,你的妝愛,都蹭到我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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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在地獄裡走了一遭的滋味,集世界痛苦之最,感覺整個人都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切割,而且,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意識,想要暈死逃避都不能。絕望瀰漫周身,他,快要扛不住了。
痛,真的好痛。
戰,快來救我。
這是一場噩夢,一場永遠不願意再回顧的噩夢。
在劇痛之後,咪緹陷入了無休止的黑暗中沉睡,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才重回腦海。醒來的時候,身體彷彿被巨石碾壓過,痛,每一個細胞,每一處關節都在叫囂著。
掀起沉重的眼皮,迷惘的看著眼睛,即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動著眼珠子,掃過床前一張張佈滿激動,喜極而泣的臉龐。
“睿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何紅梅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摩挲青年蒼白的臉龐,淚水之不住的流下。
咪緹,或者說,現在該叫他展睿了。他動了動手指,想要擦掉女人臉上的淚水,身體卻不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