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劇痛襲來,他一頭向樹下栽了下去。
“啊!”沉魚發出一聲尖叫,伸手去接。
一道青影如輕煙般掠過,伸臂接住了墜落而下的白影。瑟瑟剛從海上歸來,走到這裡,恰巧接住了他。
江澈抬睫看了看瑟瑟,唇邊勾起一抹甜笑,道:“我就知道娘會接住我的。”
一句話未曾說完,小臉已經褪盡了血色,嘴唇緊抿,拳頭緊握,額角滲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小小的身子更是打著顫,牙齒幾乎將嘴唇咬破。
可見,是痛到了極點,冷到了極致。可是,小傢伙自始至終都沒有哭鬧和喊叫。
這份疼痛,連大人怕都是難以承受吧。
“澈兒,痛得厲害,就哭出來!娘不會笑話你的!”瑟瑟抱著江澈,施展輕功,飛速躍向了二樓,快步走到了室內。
“我是男子漢,我不怕痛。”江澈扯開唇角,擠出一抹笑容。他知道,其實他痛時,孃親比他更痛,所以,他不會哭,他不想讓娘看著傷心。
瑟瑟何嘗不知澈兒的心思,看著他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她的心,就好似貓爪般難受。她讓澈兒躺在她懷中,將手掌放到他後背,向他輸送內力,希望澈兒能好受一些。
床榻上,瑟瑟抱著澈兒,一個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一個忍受著心痛的折磨。半個時辰過後,疼痛漸消,澈兒躺在瑟瑟懷裡,痛的累了,睡著了。
紫迷遞過來溫熱的溼毛巾,瑟瑟柔柔地將澈兒臉上的冷汗拭去。
她凝視著懷裡這張童顏,剛剛發作了寒毒,全身還是冰冷的,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長長的睫毛低垂,纖密如黑翎羽。只是,睫毛上,掛著一滴淚花。清醒時,他沒哭,睡著了,終忍不住淌出了淚。
或許是因為知曉自己的身子狀況,澈兒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早熟,他懂事,他珍惜著每一日的時光。他從不抱怨,從不哭泣,他每過一天,就要給她們帶來許多歡笑。只是,老天何其不公……
瑟瑟伸指,撫過澈兒的眉眼,將他睫毛上的淚珠拭去。
當年,從崖上墜落之時,她本已萬念俱灰,如若不是知曉腹中還有他,或許她們母子早已粉身碎骨了。因為他,她才能在這世間活了下來,也因為他,她帶著滿懷的母愛和歉疚。
她未曾料到,孩子繼承了她的血脈,卻也繼承了她身上的瘴毒和寒症,併發成寒毒。
瘴毒和寒症在她的身上,根本不足掛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