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相福見洛侯竟愣在那裡,便也顧不得了。
雲彧的人,他雖只短短接觸過兩次,卻也明白是何等樣的秉性。
清高自傲,心中無塵,雖不知剛才到底如何,但這樣的事情,就怕對方一時想不開,若是走了絕路,對自家太子可沒有好處。
便也顧不得洛侯的面子了,當下大喝一聲,“洛侯爺,莫非要咱家親自去請,你才肯下地一見?”
洛侯剛才看到雲彧的眸子,頓時看的驚了,此刻聽了大喝,身子一顫,才回味過來。
心頭迅速盤算了一下,想好了對策,洛侯才施施然站到地上,他整理好衣服,頓時臉色一肅,“梁總管好大的威風,只是我一個侯爺你看不在眼中也就算了,但連太子殿下的命令,你竟也敢違逆不成?”
梁相福一驚。
卻聽到洛侯已經說了下去,“今晚明明是太子殿下派了人來請我,說是有好禮相送,我才到了這裡,只是還不曾享受禮物,你竟就衝了進來!堂堂太子爺,莫非是要朝令夕改,還是說,是梁總管你私自前來,要違逆太子爺的命令?”d
這話一出,屋內屋外頓時一靜。
洛侯雖然不學無術,但多年為官到底也有些底蘊,此刻在他一番言辭切切之下,也擺出了幾分,此刻說來,倒真有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那幾個侍衛不知內情,倒也罷了,梁相福卻一陣愕然,他看了洛侯幾眼,心中卻在急速的思索著。
他倒不是懷疑太子要將雲彧送人,說起來,一來洛侯並不成器,更沒有什麼值得太子拉攏的地方,二來就算要送人,也不會是雲彧,太子爺平時看雲彧的眼神,他梁相福多年的人精了,那裡看不出端倪。
這樣一來,便是有人趁虛而入了,趁宮宴之機,也不知使用了什麼樣的伎倆,將雲彧送給對方玩弄,又假借了太子的名頭,那後果那就不一樣了。
這樣一來,最主要的便是可以使雲彧和太子離心,雲彧現在奉旨修書,到底也是有些地位的,從太子爺平時的言語中得知,思想上的侵蝕,最為眼中,他的地位只怕會隨著時間過去,越發高漲,日後只怕對太子爺的事業,大有裨益,因此,若是離間了兩人,對那些潛伏在暗中虎視眈眈的人來說,只怕益處不小。
這樣一來,事情真是可大可小。
“洛侯此言差矣,太子爺今晚都在奉天殿主持,何來這等安排,洛侯爺可不要胡說!”
梁相福想到這裡,嚴詞斥責!
為了太子的聲譽,這無論真假等事情都是不能承認的,何況這事根本就不是太子所為,以太子的做事風格,和對雲世子的看重,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安排來!
對了,雲世子……
梁相福這才突然醒悟過來,也不知他聽了剛才洛侯的話,卻是如何想法。
想到這裡,梁相福不由偷眼向雲彧瞧去,這一看,便是一愣。
就在洛侯和梁相福交談的時候,雲彧勉強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了身上,這才抬頭看向那兩人,卻正和梁相福看了個正著。
兩人一對視,梁相福便愣在當場,他本以為,會在雲彧眼中看到震怒、疑惑或者傷痛,卻不想竟只看到一雙黑玉般的雙眼,而那眼中,竟是一點情緒也無。
他心中便有些異樣。
洛侯正等待梁相福的回應,卻半天沒有聽到對方說話,就見梁相福死死的盯著自己身後,他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去,而此刻雲彧已經越過樑相福,看向了他。
“洛侯何必再度說明,所有事情,雲彧心中明白,今日之恩,不敢稍忘。”
見洛侯看來,雲彧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嘲諷,旋即冷冷說道。
他話語中,雖沒有什麼特殊語氣,但那股森然冷意,卻讓室內兩人,背心都是一涼。
梁相福愣了一愣,才說道:“雲世子,事情只怕有誤會,太子爺……”
雲彧此刻已經恢復了大半力氣,他將手一抬,“我明白的,梁總管無須多說,還請先退出室外,另請人送來衣物,讓在下整理一番。”
他本不是悲天憫人的性格,只是平時平和慣了,因此眾人便以為他沒有脾性,卻不知那和氣性格下的倔強執拗。
此刻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何必又多加糾纏,除了再三提醒自己剛才的軟弱無力外,又能有什麼裨益?
不如打起精神來,應對了眼下的事情才是。
想到這些,雲彧便不再多想,一來是想也無用,二來是面前還有事情要等他面對。
見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