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他總是喜歡一個人去,也總是一個人回,卻不想今天回來時經過村口,卻聽到了幾人的談話。
此刻避開卻也來不及了,那幾人已經看到了他,還紛紛站起來向他打著招呼。
“雲先生早。”
“雲先生又去後山啦?”
“隨便走走。”雲彧含笑點頭,溫和的看向其中那個老頭,“張二叔,小石頭的傷可好了?”
小石頭是他的學生之一,聰明伶俐卻活潑好動,前幾日淘氣去爬樹掏鳥窩,不小心掉下來把腿摔了,目前正在家裡養傷呢。
被鄉民心目中的文化人點名,張二叔佈滿皺紋的臉上,微微有些侷促之意。
“大……大夫說再養半個月就大好了,不讓動,不過我看那小子倒是皮癢的很,一點都不聽話,今早還不安分想要出去玩呢,被我罵了一頓才好的。”
結巴了幾下,後面的話倒也順溜。
“小孩子都是坐不住的,也別怪他,回頭我找時間看看去。”
雲彧含笑又說了幾句閒話,這才告辭往自己家裡走去,留下了一干鄉漢,坐在村頭的大石上繼續嚼舌頭。
“雲夫子真不愧是讀過書的,看那氣派,就是不一般。”
“你們知道嗎?前兒不是有個當官的從這裡走嗎,那家的女兒見了雲夫子,聽說就看上了,後頭還託了人來說親,也不知道成沒成。”
“成什麼成啊,沒聽到那天媒婆走的時候,一臉鐵青嗎?這事估計是黃了。”
“這麼好的姑娘,雲夫子怎麼不應呢?換了我,怕是睡覺都要笑醒了。”
一干漢子聊得歡喜,卻沒發現不遠處的一處大叔下,一個青衣少女,正一臉柔和的看著雲彧遠去的方向,怔怔不語。
……
不過幾天,局勢卻越發的亂了起來,京城自不必說,就連他們這種城郊的偏僻小村莊,也有了兵士的蹤跡,漸漸的,張二叔這些漢子都不怎麼出門了,連每家的小孩子,也更多的拘在了屋裡,不讓外出。
同時,糧價菜價,也大大的漲了起來,城內是一片怨聲載道,到後來關了城門不讓進出,只怕就更糟了,而王家村都是自給自足慣了的,因此反倒趕了巧,一時間並沒有缺糧的危險。
這樣杯弓蛇影戰戰兢兢的過了大半個月,就在一個下午,一個從京城逃回來的鄉民,帶來了一個震撼的訊息。
京城破了!
烈城失陷,守城軍死傷慘重,平南王以身殉城,戰死在城牆之上,之後東鍾皇帝率領大軍進入城內,圍住了皇宮,抓住了端陽皇上和一干嬪妃,不日將要問罪。
至此,端陽算是滅國了。
噩耗傳來之時,雲彧心頭猛然一緊,頹然跌坐在了椅子上。
雖然已經千百次告訴自己,這一切已經和自己無關,但多年來愛護的國家終於滅亡,加上生父戰死沙場,讓雲彧自覺心如死灰的心,還是感到了揪心的痛楚。
“公子爺,節哀啊。”
墨玉也是一臉的憂色,心底深處,還有惶惶的不安感。
“無妨……”好半響,雲彧才輕輕說道,“父親……也算求仁得仁吧……”
雖然和平南王感情不算親密,甚至對雲彧而言,平南王像一個王爺更多於像一個父親,但云彧還是瞭解對方的,平南王是將家國看的極重的,這種看重,甚至超過了他的妻兒身家,因此,父親戰死城頭,也算是求仁得仁,以他的驕傲,未曾親眼目睹端陽的滅亡,也算一種幸事。
“出去打聽一下,皇上……還有云琰如何了……另外,平南王府現在的境況……”
父親既然不在了,那麼幼弟可謂他世上最嫡親的血脈,他的平安,自然讓雲彧掛懷。
墨玉躊躇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心底卻有些沒底。
據回來的人說,此刻城內全被東鍾軍隊接管,若沒東鐘的通行手令就連進出城也是難事,而城內更是守備森嚴,大街之上,除了是不是巡查的東鍾守衛,可謂人跡罕至,至於皇宮和平南王府,自然是對方守衛的重中之重,要想打聽訊息,可謂難如登天,只是為了自家主子,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也彆著急,慢慢來。”看出了墨玉的為難,雲彧又囑咐了一句,“安全是最重要的。”
墨玉點了點頭。
隨著時間流逝,王家莊的日子卻漸漸的不平靜起來,流言越發囂上,村民們也隨著人心惶惶了起來。
這邊剛有說東鍾大軍胡亂殺戮的,那邊便有說東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