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頭,但並不想讓對方落下殘疾甚至丟掉性命。
過了堂念過威武,畢明輝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下首跪著的犯人,你便是雲彧本人?”
雲彧低眉順目,淡淡應道,“在下便是。”
“既然本人,那對你三年前私放囚犯鳳逐天一事,你可有何話說?”
畢明輝厲聲喝問。
他來前得了上頭的明示,務必要將罪名落實下來,因此審問起來也分外賣力,務必以雷霆之勢,逼迫犯人膽寒而認罪。
卻不想他這一番心思,竟全落了空,對這種殺頭的罪名,面前的青年竟利落答道,“沒有話說,一切是我做的。”
畢明輝一愣。
他沒想到犯人這般利落就承認了罪名,正如一個人猛力出拳卻打到了空處一般,那種虛空感讓他有些不真切,但他也是多年的老手了,雖有些出乎意料,還是沒亂了章程,清了清嗓子,又問道,“既然如此,你將當日的過程細細說來。”
雲彧沉默了一刻,緩緩搖頭。
“時日過去已久,當日的過程,我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事情都是我做的,請大人按律法處置就是。”
剛才認罪態度這般利落,現在對犯罪過程卻閉口不言,畢明輝不由一陣頭痛。
他審理案件,一生中大大小小也有幾千件了,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看了左右一眼,旁邊兩人面上卻都是一片平靜。
“事情是你一人做的?還是旁人指使你做的?”
換了個角度,畢明輝又開口問道。
雲彧微微抬頭,直直看向畢明輝,“大人,時過境遷,又何必追問那許多,既然事情是我做的,我也認了,大人只管拿了我性命去就是,又何必非要另找麻煩呢?”
被那雙黝黑清亮的眼睛看個正著,畢明輝不禁有些啞然。
他隱約聽過當年的公案,知道這裡面別有內情,有心不追究下去,但想到上頭的指示,不得不硬了頭皮繼續說道,“既然是審理案情,自然不能放過一點細節,你雖認罪,但想來這樣大的事情,不可能是你一人能做的出來,還有哪些同黨,還不一一交代!”
雲彧想了想,才說道:“當年雖有在下父親的幕僚幫忙,但此刻其人已經死在戰亂之中,旁的便再無人了。”
之後無論畢明輝如何問,雲彧也只一口咬定,當年的舊事只剩了他一人,罪責落到他身上即可。
折騰了半日,畢明輝問的渾身無力,雲彧心頭也起了一絲疑竇,為何自己都承認了罪名,這人還要百般發問,且句句不離有何人相助,這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錢鴻寶靜坐一旁看了半響,嘴角漸漸浮起一抹笑意。
“大人,我問兩句,可好?”
畢明輝轉頭看了看錢鴻寶,點頭應允。
“雲彧,過去的事情姑且不談,我只問你一件事,前幾日你偷偷潛到平安王營帳,所為何事?”
見雲彧沉默不語,錢鴻寶輕笑一聲,“別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了,我們還有其他人證,已經招出了你們會面的緣由,說,你和平安王私下會面,是不是在謀劃反叛的事情?”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你休要胡說!”雲彧猛地瞪大了雙眼,但看到錢鴻寶臉上的微笑,馬上冷靜了下來,“我只是去探望我弟弟,並無其他事!”
“哦?”錢鴻寶挑了挑眉,滿臉的戲謔。“只是探望你弟弟?真的如此簡單?”
他緩緩站起身來,在大廳中走了幾步。
“那本官就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了,第一,軍營內不得擅自走動傳信,你和平安王既然不在一處,你是如何得知你弟弟生病的?何人給你傳的訊息?第二,軍營中守衛森嚴,你既然沒有拿到手令,卻是如何從你原本呆的地方,去往平安王的營帳?一路上是誰給你開的通路?第三,若只是你弟弟生病這樣的事情,為何你不大大方方的過去探望,反而要鬼鬼祟祟的打暈了宮女前往?”
他這些話,雲彧心中俱都明白答案,但如何說的出來,便只閉緊了嘴,不發一言。
“這些東西,你若是不好好回答,只怕之前之言,不可讓人採信啊。”
錢鴻寶笑吟吟的站在雲彧身前,微微傾身看向面前的青年。
聽了這話,畢明輝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雲彧,就連柯玉山,也是眼睛一眨不眨。
“你所說的,我都不知道。”雲彧咬緊了牙,略略偏過頭去,“我只是去探望我弟弟,再無其